程皎皎也顾不上旁的了, 立马劝：“陛下还是去看看吧……”

他大步离去，脚步带风。

“抬起头, 看着朕。”

这个字话音才刚刚起了个头，严炔便倏然松开了她手。

程皎皎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努力做了好些时候的心理建设, 好不容易抬起头来预备和他再说一次, 陈晟的声音又从外头传来了。

程皎皎眼皮忽然变成了桃花色，方才才压住的酸涩忽然又上涌了。

“看着朕，再说一次。”

严炔的声线有些冷, 语气也是硬邦邦的。

严炔本想说会命人将其大卸八块，绝不轻易饶过，但又想到这话可能会吓到她，终究没说出口。

声音明显愤怒不已, 惹得程皎皎也是一怔, 想劝, 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程皎皎轻轻咬了咬舌尖：“是……”

这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让程皎皎觉得很心安……但是，她还是必须要后退一步了。

程皎皎想了想, 硬着头皮道：“陛下和我差距太大，已经和从前不同了，陛下合该好好找个贵门女子，而我也只想在蜀州过完余生。”

严炔盯了她一眼，脸色难看。

程皎皎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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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还是嘴快，也是内心真实所想，却不料她说完后，严炔忽然握住她的肩膀将人转到自己面前，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柔情和温柔：“我可以是。”

“我骗了你，又一次。对不住。”

她睁大了眼，方才在门口程昭阳一直都没有离去，自然听到了陈晟对严炔的称呼。

“对不住，陛下，我不能和你回去。”

“陛下, 军营刚刚传来的消息, 称有刺客的重要情报。”

严炔似乎又说了几句，她都有些茫然，直到最后那句——

严炔盯着她，喉结滚动。

程昭阳：“怎么了呢？方才好像听到你和陛下在吵架。”

还是那么温柔，却又充满了坚定的力量。

帐中沉默了好一会儿，严炔才慢悠悠问了句：“为什么？”

“贵门女子……”严炔忽然冷笑了一声。

严炔拇指抚上程皎皎的眼皮，又重复了一遍：“我可以是你一个的。”

“朕再问你一次, 你心意已决？”

边？”

程皎皎轻声道，语气也温柔，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走过去摸了摸妹妹的头发：“四年前没见过他，倒是没想到竟然还能有缘分。”

程皎皎心口一刺，终是清醒。

这才比较合理嘛……

严炔握着她的手还在说：“我已让陈晟和楚河都去查，定会将这次害你的人揪出来，我想对方擅长蛊毒，之前你的情丝蛊和朕的域蛊也多半是他所为，朕会命人——”

而程皎皎似乎是在想别的，微微出神，并未答他的话。

她闭目，内心不断在告诫自己。

她慢慢从严炔手中抽回了手，抬眸对上了他错愕的双眼。

她喉头泛起一丝腥甜，又被她很快压下。

她又张大了嘴，想问问什么，却忽然想明白了所有的事。

程皎皎无奈笑笑：“我自己也没想到……”

领兵

程皎皎的手还被他捏着，无法抽身,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程皎皎能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

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下一瞬，程昭阳忽然就走了进来。

程皎皎说完, 不大敢去看严炔的眼睛。

似乎都不愿听她说完似的。

“让等着！”严炔头也没迈就朝门口吼了一句。

这短短几年，命运真是和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门口明显也安静了一瞬，陈晟犹豫又小心道：“陛下……来报哨兵被刺客刺伤，现在十万火急。”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程皎皎心里似乎也跟着颤了一下，接着就有些许的空。

“待处理完这边的糟心事，我便带你回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