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宸一双眼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梁源说道:“梁源,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但是我希望你清楚,我不欠你的。我既不欠你的,也不欠任何人的。”
“对不起——”
话语被强烈的窒息感撕成碎片,卓玉宸早已没了思考的力气,最后的力气,他张了张嘴,下意识中只蹦出了三个字:
其实第一次梁源在宫宴上提及与池家的婚约时,卓玉宸就已经有所怀疑,他根本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一面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人会突然跟自己提什么婚约。
被恨意裹挟的大脑,在听见这三个字时,闪过的是须臾的清醒,梁源像是被这三个字唤醒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良知,两只手突然泄力,全身力气的突然放松让他的四肢再也支撑不起整个人的重量,须臾间跌坐在地。
“倒是你,好好想想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最重要的时候,他不知道梁源为什么会这么说,为什么说他占用了别人的皮囊。
这整个京城里谁人不知道梁家大公子梁源相貌俊朗、学府五车,再加上由梁家这么一个靠山,又和郁家、池家交好,那仕途更是一片光明,想来这些年去梁家提亲的媒婆都要把门槛踩烂,若是他梁源梁大公子真的想要找一个人成亲,又为何偏偏看上一个他。
中发出的,卓玉宸下意识扬起手,那种濒死的感觉像是又一次将自己拉回了在沛城溺水时的景象,梁源手上的力气不断加重,像是地狱的恶鬼来索他的命。
如果梁源真的知道自己的秘密,知道自己魂穿到赵宸身上的结果,那么他究竟知道这多少,在知道这个事情之后,他又想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卓玉宸抬起头看向面前同样狼狈的梁源,理智地慢慢回笼让他心中的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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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人不是真的想要随便找一个人成亲,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梁源认识自己这张脸,而且极有可能曾经对自己这张脸生了情愫,这才在大殿上提出那么离奇的借口。
卓玉宸也随着突如其来的泄力,整个人双膝着地、跪倒在一旁,突然重获新生的感觉,加上空气终于能够进入到自己的身体中,眼泪在瞬间溢满了卓玉宸的眼眶。剧烈的咳嗽之后就是劫后余生的放松。
卓玉宸知道什么水晶膏、什么朱砂痣,不过就是应急时的伎俩,但是赵宸这张脸打小就在京城中长大,那些大臣们,尤其是圣上和宫中的娘娘们,怎么可能不认得他这张脸。既是如此,就算是被梁源认出来,卓玉宸当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当时在殿上郁漠已经说明了两人的关系,殿试结束后的几天里,也没听说过梁源的消息,因此卓玉宸也就慢慢将这种事给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