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道：“你这是”

向青梧再去看他时，明吾满头的金发不知何时落满了霜雪，从发梢到一丝不苟束在玉冠内的长发，都染上了霜白。

他失笑道：“两个都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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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青梧将那枚珠子从前襟拽了出来，小小的定魂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悉心温养着主人的元神。

明吾似乎是能看透他心中所想，“现在吾与流云两体一心，若说吾是流云之剑灵，倒也不算错。吾现在需要借助外力，将流云纳入阵眼之中。”

若爱生时，便生愁蹙、啼哭，忧若烦恼、懊恼。从痴有爱，则我病生，但为欲故，关在痴狱。——《浮生六记》

向青梧方才始觉，他刚看到这把神剑时，还在心底暗自纳罕，身为天帝的灵剑，怎么会连个剑灵都生不出来，现在看来这其中必有隐情。

“你胸前有一枚定魂珠，是也不是？”

“封印需要一个阵眼，思来想去，还是用吾之剑最合适不过了。流云虽然不及你的剑得天独厚，但有吾之修为加持，自然也是可勉强一用。”明吾怜惜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向青梧接着问：“那诚心实意的呢？”

“这枚珠子可不是普通的定魂珠，它里面被人注入了强大的修为，魂魄不全者将之携带于身，天长日久，神魂日益强大，将会与常人无异。”明吾眼神复杂地看着这枚小小的珠子，“简而言之，你和剑身逐渐脱离了开来，平山海现在已经不是作为阵眼的最佳选择了。”

明吾叹口气，目光在向青梧胸前一扫而过，向青梧不自在地低头看了看，说道：“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放，锋芒内敛。

向青梧登时明白了明吾话中所言，他是剑灵，没有肉身，修炼所仰赖的就只有平山海，他和那些生来魂魄不全的精灵没什么两样。

这是元力内耗太多的先兆。

向青梧突然觉得，明吾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可惜过去他对这个人没有过多接触，了解也不多。

明吾却全然不放在心上，仍浅浅微笑着，看着还有些欣悦。

“用吾修持之万年道行，够不够？”

流云发出清泠犹如风吟一般的剑鸣，似是在与主人遥遥相应。

不需要他去送死了？向青梧大为不解，可是他丝毫没有生出一点逃出生天的庆幸，反而大为不解道：“为何？”

明吾笑道：“冠冕堂皇一点，那就是吾身为天帝，享有万千信徒供奉，为万灵尊长，危难关头自然得挺身而出，救众生于水火之中。”

明吾欣然道：“这是拿我一半元神所铸的剑。”

明吾沉吟片刻，笑道：“你想听哪个解释？是冠冕堂皇一点儿的，还是诚心实意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