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早就在幼时流尽了。

饶是颜许平日再怎么会演戏，会装阳光小狼，他确实也做不来这种“矫揉造作”。

须里渊从前的喜欢，在献祭白晚吟的时候就消散了。

虽是偶尔会捉弄或是报复一些妖，但也只是个别。

剩下的只是执念。

颜许看着须里環，一字一句道：“他自以为窥的了须里渊的秘密，以为能够让自己修为大增的方法就是养魔胎而后吞噬魔胎，所以才带走了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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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除情感，才能成为蛇骨刃最好的寄生者，才能没有软肋。

但好像，是管用的。

他往日里只会笑，掩藏住所有黑暗的笑意虽是从未达心里，但至少在其他妖看来，他是温和的、有礼的、脾气很好的。

“颜许，那些事他父亲做的事情，与他何干？他自幼便过的苦，你又何必揭他短处？你没看到他在哭吗？”

“须里渊杀他的原因，就是怕他泄露了自己真正的秘密。他以为蝎宏知道了一切，殊不知，蝎宏只是误打误撞。”

妾？”

她安慰着，而后捂住他的耳朵。

他虽是会伪装，但也不爱哭的。

却从未见过这般躲在女妖怀里哭的妖。

颜许看着须里環又道：“这些年，他看似有情，实则处处绝情。他养我，也不过是因为我好用，是他能控制的一个傀儡而已。我狼族上下，悉数掌握在他手中，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去向。而你母亲的尸身，我们也不知道被藏在了何处。”

“后来，你母亲生下你便香消玉殒，他便冰封尸体，寻找其他魅灵做实验，希望能够成为另一个蛇皇。只是却被魔气反噬，他的身体也开始溃烂，竟是被他也想到了换身体这个法子。”

“别说了！”颜许的话被虞卿打断了。

只是演戏演的多了，突然被大冰块冰一下子，还是没反应过来，虞卿差点被冷得松开了手。

“他急于认回你的原因并不是爱你和你的母亲，而是为了——”

而他的身体却早就不行了。

她将瑟瑟发抖的须里環抱在怀中，她试图用自己的温度暖热他。

“蝎宏当初救了你母亲，虽是喜爱她，却也不光是喜爱。他是嫉妒又后悔，而后便是贪婪。”

曾经的须里渊也许是爱过的，是想要当一个好君王，但在成为蛇骨戒魂主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不是他了。

诺言犹在，但君心不在。

虞卿甩开颜许，径直来带须里環身边，将颤抖的须里環扶住，她轻轻地捧住他的脸，“阿環，没事的，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