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希望自己是鬼呢，”听到蝴蝶香奈惠的问题，黑发的少年扯起一道似乎带着些许苦涩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我当然也不希望我和兄弟是鬼啦——不仅不是，还最好一点边都不要搭上。”

【两方都不存在我们的安身之所。】

他无法从鲶尾的那句话中明白蝴蝶香奈惠理解的这些，就算前一秒双子说着自己可能和鬼有关，但是有了祢豆子的先例，鲶尾骨喰多年来表现出来的品格也足够让他认同。所以他并不会反驳蝴蝶香奈惠的提议——他只是奇怪而已，为什么她突然要说出这种话，他们的对话和主公有什么关系吗？

同样也不是鬼，无法融入其中，不苟同他们吃人的行为，甚至还会主动灭杀恶鬼。

【我们不是人类，也不是恶鬼。】

失去了一切后，和自己此生最亲密的存在面对着世间的空白，感受着自身对于这个世界的突兀。好像在哪里都找不到归属，他们在这个世界只有对方了。

“唔姆！我明白的！”炼狱杏寿郎点头，“主公大人也是这个意思，把我最近的任务都交给了

炼狱杏寿郎疑惑地看过去，“蝴蝶？”

他们也必须是混血儿。对于其他人还要有另外的方式，但是对于这对双子只需要直率的问出来就好了，于是蝴蝶香奈惠就这么问了。

“可是，如果我们不是人又不是鬼，甚至不是人鬼的混血。”鲶尾反问，“那我们到底是什么呢？”

被留下来的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到底又发生了什么。鲶尾则是在思考，他刚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除去遮掩了付丧神的身份，其他的话语都是他认真思考过的，真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啊！

“香奈惠小姐到底是想到了什么啊……”鲶尾眨眨眼睛，连带着对桌子上还剩下的那个萩饼也没了兴趣，他晃晃脑袋，又说道，“既然真的是白山的话，炼狱你的伤基本上就没事了！”

【如果我们连混血都不是。】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格外的想要自己是谁，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能否得到这个——对于这个世界的任何存在来说都不需要疑惑的——认同感。

“鲶尾桑，骨喰桑。”蝴蝶香奈惠弯起眉眼，用着温柔到让人感受到悲伤的声音说道，“你们，想要去见见主公大人吗。”

这次，双子的表情和炼狱非常相像，都是疑惑而茫然地看着突然说出这种话的蝴蝶香奈惠。

黑白双子对视了一眼，鲶尾率先扬起笑脸，“说起来，我和兄弟一直很好奇那位主公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会和主公联系的。”得到同意后，蝴蝶香奈惠站起来，和在场的三个人致意后，就主动离开了。

“那为什么……”

不是人类，对时间没有概念，也不知道是时间的偏爱还是被时间遗忘。仿佛就是一回神，身为人类的友人就已经用着过□□速的时间成长、然后老去，属于他们的羁绊将因一方的死亡终结。

“不过，最近记得多补充点营养，多休息。最好记得多补补血，虽然用的是白山的能力，可是当时失去的血都是真的。”

啊……原来是这样吗，你们的心情。

——仿佛就是被世界遗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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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香奈惠并没有立刻解答他们的疑问，只是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

蝴蝶香奈惠的表情里染上了感同身受一般的悲伤。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家人与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