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都没重复的。”戚小胖越细看越感慨，“你别说这捏泥人的手艺真是好，这么大点的小泥脸还能捏出这么多花样来?，小鼻子?小眼一个不少，还一眼就能看出不一样来?，活灵活现……要是当初女娲娘娘捏我?的时候也能这么有耐心不甩泥点子?就好了。”

而衣裳下面，似乎也并?不冷硬。

听了卿白的猜测，小吴戚小胖借着堂内微弱的长明灯灯光细看了一番神台上的泥偶。

得?了卿白安慰，戚小胖活过来?了一点儿，下意识贫嘴：“谁家好人照着活人捏泥偶啊，多不吉利。”

恰逢外面吹进?来?一阵冷风，长明灯里的小火苗被?吹得?东倒西歪，明明是暖色的光，映在那一张张凝固在大笑表情上的脸上时，却一点儿也不会让看的人觉得?温暖，只觉得?渗得?慌，耳边仿佛飘过一阵阵窸窸窣窣的窃笑。

在一片寂静里卿白却笑了笑，他刚才想点明的也不止单纯的‘定制’。作为在场唯一一个上手拿泥偶的人，他不仅看得?比其他两个人细些，还多了一重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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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戚小胖面如土色，整个人僵硬得?比泥偶还像泥偶，卿白开口安慰道：“泥巴也没那么容易变人。”

但卿白发现了其他东西。

戚小胖下巴再次缓缓脱臼：“所以…所以这些泥偶……有可能是…是活的？”

小吴打破沉寂，慢悠悠地说着不知真假的话：“我?认识的一位朋友，就是陶人变的。”

“所谓陶人泥偶……本质不都是泥巴？”

“定制？”

光线昏暗的寝堂顿时陷入了一小段不能深究的寂静。

“不是现在是‘活的’，是照着活人模样捏的泥偶，人死?了再以泥偶代替牌位送进?祠堂享受供奉。”

戚小胖顺嘴回应：“泥偶不是人捏出来?的难道还能是活人变的——”

情严肃得?像是在水果摊拍西瓜：“……听不出来?。”

“这些泥偶除了表情，大小、姿势还有脸都不一样，应该是专门‘定制’的。”

小吴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古怪：“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人’捏出来?的呢？”

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三个字时戚小胖气若游丝。

泥偶到底不是西瓜，拍两下听个响儿就知道熟没熟……咳咳，敲两下就知道是空心还是实?心。

本来?很宽敞的寝堂好像也变得?拥挤起来?。

这泥偶的表面看着粗糙，拿在手上却甚是滑溜，好似裹了一层上好丝绸……若没看错，那些涂红抹绿的地方正?是它们的‘衣裳’。

“至少这里的泥偶不会变成人。”卿白又屈指敲了敲手上泥偶，话音一转，“因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