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街两头,一红一白,一喜一悲,茅绪寿满手去空手再回啬色园庙前时,这里香客也到了每日最是鼎盛的时候,他只好打消了自己也进门朝礼的念头,绕这庙墙下回到了赖无布的纸扎铺
“回来的正好哦!刚要摆碗吃午饭”一个消失了快一天一夜的声音从屋中而来,不算习惯白日曝晒的他有些头晕,抬眼定了定,才看清铺子里多出来的人影不是别人,而是满脸神采奕奕的韩不悔,之所以有些愣神,是因为他前日出门的时候还是一身与自己一样的棉麻衣裤,而这会已经是窄脚的西裤提到腰上,身旁也多出了好些只有本港岛的百货店里才有的礼盒,大大小小,都快有他身长地垒得很是壮观!
“你这是……”韩不悔将洋烟一掐,终于舍得摘下了他的西洋墨镜,将茅绪寿一把拉扯进门之后又推搡着往与铺子挨着的小伙房去,一进门,赖无布正在摆筷盛饭,桌上是烧鹅、贵妃鸡各色美味佳肴,甚至还有一盒味道甜腻的西洋糕点,而茅绪寿的眼睛在那上面就没再挪开了
“你叔叔我鸿运当头!这会赌档进去了可谓是一雪前耻,黄金万两地翻了身”说罢他将拈起的那块西洋糕点直接塞到了茅绪寿嘴边,香甜腻味的白霜粘到了他鼻头上,用手刮下,甜而不腻,分明不是一类,自己却莫名地想起了丰州王家院里总是摆得精致满当的八宝糖盒
心上愁
茅绪寿的确在一处人迹死绝,聚阴白骨的偏僻村落里遇过苦头,也如同昨夜梦里那样撑着口气,才到了这村中早已被人砸了门锁,棺开狼藉的义庄里带着那从背阴山上受来的一身伤痛求个喘息,只是待得天亮之后他并非去到了那个阴坛陈棺的败西村,而是到了一处被炮火炸得残破不堪的旧渡口,虽说停泊待载的船都是些经不起大风浪的,却依旧人头攒动,人人眼中焦急手揣银元洋纸,只为换方寸站座的地方,去往那英属的香港岛躲灾保命
毛诡费尽心思给段家兄妹二人铺了条保命的后路,他本可以拿着同行文书大方地从宝安城中的官闸通行,但自打泸州毛诡突围要了好些想来趁人之危的阴术士的性命之后,七圣后人几家的画像便有歹心之人派去了这些死在炼僵之下的门堂宫庙手中,即便与死的那个无甚往来或是亲族,可修行之人都想干出一番大事留名千古,光耀门宗,也就个个同仇敌忾地喊起了为同门报仇雪恨,讨伐六足将军之名!更有甚者已经暗自在心中打量起来待得替天行道之后,毛诡的那些法器与炼僵自己可否占些好处……
能找到这处私埠的也都非等闲之辈,他们也都是些分明捏了那张盖了通行大印的“保命符”却不得已还是得偷偷摸摸地来此地,这些港岛的渔民一脸冷漠地收钱上船,遇上一些外地口音斯文模样的少了一两块的也没半分通融,反道用广府腔调骂起人寒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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