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沅在葛元白身旁双腿一软,她刚刚哭喊的力气在这脏腑翻出的人身旁被无名的力气抽走,只有两眼瞪圆,唇间颤颤地握上了他的手
将玄女法剑插到了不化骨眼中的人大吼而出
她愣愣地从口中吐出五只蠕动扭曲的黑色蝉蛾,就在那些被顾良潇令下坑的毛僵扑着葛元白血腥而来的时候忽然朝他们狠狠一掷,蝉蛾们凭着身形这就从毛僵的鼻洞口腔钻入,让他们在离了葛元白还有两三步之时杀气化成了哀嚎,而段沅与其余几人恰好趁此契机狠狠出手,一番法动之后,这五只中了金蝉蛊的毛僵便成了倒地的一具死尸。
“我这徒弟虽说入门不早,可恰好今日有两位小辈一同而来,恰好让他当个罩护,也算历练。”葛沁的心思其实在他没开口之前就已经众人皆知,只是他身后那个不算太老也不年轻的平庸面孔却让自己不禁多看了几眼,没有顾良潇的奸诈也没有其他修行人的假清高,那是一种略带卑微的纯净,是她本以为谷外的动荡混乱不该再有的东西!
光绪二十七年时初秋的皖地,她随着陶芝玉还有一群各有古怪的老道一齐往着一个车马行一听便连车都不乐意赁给他们的偏远县镇行去,而就是在这一片萧条的县城门前,她看到了脸色黯淡的顾良潇与一个仙风道骨的长髯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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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落一瞬这受过雷的也如同弃物一般撞上了坑边不远的毒木,眼中的玄女法剑已成了一块残破不堪的焦木,顾良潇易怒之下将所有毛僵摇铃敕进坑中,自己则往着那不化骨跑去。葛元白的修为倒是真比当年败西村精进了许多,否则这不化骨十年之中一直是自己血祭喂养,挨了他这九动天雷劈成了副火场里烧干了的死人模样不说,甚至连自己都不认得,抬手就划破了自己的法袍。
孙三康
“走……别回……山里……”
“九动天雷降临来,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顾良潇肩头一耸,慌张地咬破指腹持诀念念,最后血指诀向着不化骨吼出一声“退”,不化骨才带着一身被葛元白溅得污浊的血收手朝上跃去,在坑口悬空之处被迅猛而来的九道法雷纠缠得又显出了那条已快大成的不化骨。
陶月逢走向葛元白,用那只粘腻着他血渍的手合上了这最后一眼停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她上次落泪在几岁的年纪,那已经是太久远之前的事了!
“你们这得瞎浪费到什么时候!力气不该是留给起坛那个杂碎的么!”
说罢她手中一沉,只见葛元白用尽浑身力气将原本藏在袖中腕上的一串七色符玉珠滑到了她手中,如同走僵一般生硬地把头转向了陶月逢,只是他再没力气朝她挤出一个嘴角,就已经瞳中失神地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