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枕云牢牢拉住宋屹承的两只手腕，让他不要用那么大的力道，否则真的能把人掐死。

屋子里还是黑的，夏枕云控制着宋屹承的双手，怕他自残或者施暴，没机会去开灯。

虽然看不清，但视线上已经出现了幻觉，他感觉自已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周围尽是黑暗，没有光亮。

夏枕云握住他的双手，像是要控制他的样子，“保持清醒，宋先生，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夏枕云的话让宋屹承回忆起没吃药时发病的情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一起死啊。”他平静地说出疯话。

这病大概也有十几年了。

“先、先生，哪里疼，可以告诉我。”夏枕云费力地挤出一句话。

这一次竟然抓到了一个人，还是个活的，那人还在他身下呼吸，有略显慌乱的呼吸声。

宋屹承的手乱抓，手掌早就远离夏枕云的咽喉了。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他签署了手术同意书，夏枕云被推进了手术室。

他想咬人，想虐杀一个活物。

“阿云……”

有人吗？他伸手摸去。

夏枕云的喉咙被卡住，但他能感觉到宋屹承没有用全力，和第一次被掐时不一样。

四肢传来痛楚，像上次在医院外发病一样，痛得想蜷缩起来，像一只濒死的虫子。

夏枕云没死，宋屹承回过神来，阿云还活着，那刚才死的是谁？

“尽力了……”

宋屹承还有点清醒，没下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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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屹承抓住了活物，面目瞬间变得狰狞，他一用力就挣脱了夏枕云的手，大掌朝活物的咽喉掐去。

夏枕云也动弹不了，宋屹承还在他身上压着，这分量着实有点重，压得他大腿都发麻了。

之前都可以，现在也一定可以。

他在手术室外等了很久，久到记不清时辰。

“阿云！”

“先生，还控制得住吗？”

在光滑的墙壁上，他看见了自已的身影，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

“我在呢。”夏枕云回应了一句。

这并不难猜，宋屹承是有心理障碍的。

夏枕云问了句，没有得到回音。

眼前就是。

终于，医生出来了，很遗憾地说：“抱歉，我们尽力了。”

宋屹承脚下发软，怎么就尽力了，人进去前是活着的，这会儿就死了，死在了手术台上。

如果有灯光此刻就能看见宋屹承的双眼，红得像要嗜血，仿佛不刺激一下，他会永远沦陷在这种疯癫的状态中。

……

“这里。”他把宋屹承的手抓住了，不让他再空中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