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正好是宋屹承吃药的时间。
八岁以后,他就被关了起来,灵魂和肉体一起被囚禁,从高贵的太子爷跌落成阴晴不定的疯子。
他回来明明是担心宋屹承的病情,现在这样算什么?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掀起袖子,左边小臂上隐隐能看见数不清的疤痕,他不是疤痕体质,但这些东西还是留下来了。
“行了,挂了,我现在就去找他们,一定给你弄出药来,放心吧,哦对了,你别跟我说话这么客气,好像你明天就要死了似的,不带这么玩的啊哥,保重。”
邱菲尔道:“疯人院里条件不好,听说有虐待,不如待在家里舒服。”
“魏姨,宋先生要是再不回来的话我就出去找他。”
宋屹承脸色苍白,额头上浸出汗珠,四肢传来熟悉的痛感。
邱菲尔转身离去。
夏枕云沉着脸,不让人出去,宋屹承又不回来,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囚禁,和邱菲尔一样。
宋屹承身子一软,双手撑住了桌面,的确是发病了,这阵子每次发病都很严重。
只要长年累月不停地割破皮肤,即使恢复得好也会留下终身印记。
“要发病了,邱总再不走的话,我怕我会提刀杀人,你知道的,我从小一发病就控制不住。”
他倒出药丸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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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起昆死后,他的噩梦就开始了。
陆科凡此时打来电话:“你别着急,年底我一定把药给你弄出来,我现在已经飞到这边了,给我一点时间。”
夏枕云待在云锦壹号的这两天,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宋家成了他的地狱,八岁以前,他还是北淮太子爷,睥睨一切。
陆科凡难得听到宋屹承这么郑重地说客气话,忽地笑了,“你是不是有点悲观,别怕,慌什么,几十年都过来了,不差这一两个月,我马上到arl,我负责搞定。”
夏枕云拨通了宋屹承的号码,连接声嘟嘟地响起。
……
这些痕迹时刻提醒着他从前的过往。
熬到了下午五点,夏枕云带着些怨气走出房间。
阿姨们对他好像比从前更好,更客气,这一切可能是宋屹承授意的,但宋屹承本人却不回来,一直躲着。
陆科凡拿来的药效果不好,不抵从前,没有夏枕云给他扎针,副作用就很难压制。
“诶!夏先生!”魏阿姨把人叫住,“先生说让你不要随便出去。”
“嗯,辛苦你了。”
邱菲尔黑了脸,声音微冷,“那你可要照顾好你的家人,别误伤了。”
盯着疤痕看了良久,宋屹承竟感觉心里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