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南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操。

严奂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敲了敲。

严奂说：“三层楼，凑合吧。”

严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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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奂心情复杂地走到玻璃窗前，谢修南与他只有一点点的距离，严奂能看见谢修南剪得很短的指甲，圆圆的，每个指甲盖上都有健康的小月牙。

便利店还在营业，严奂进去买了瓶牛奶喝。

街，穿过两个红绿灯，看见一个7-11的便利店。

也许是因为自己问心有愧，也许是因为谢修南对他说的那个关于他出身的故事。

过了一会儿，他开好了房，跟着严奂上了黑漆漆的楼梯。

谢修南跟着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外面的严奂。

前台姑娘看了他一眼，淡然地说：“好的，几晚？”

“到了？”谢修南抬头看了看商务宾馆红色的招牌，有点儿疑惑。

谢修南看着他，没立刻行动，反而是用手指在玻璃上给他画了个爱心。

快走到麦当劳，严奂的脚步才慢慢放缓了下来——谢修南还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睡着了。

严奂你怎么回事儿？

他就没有小月牙。

这也行？！

严奂喝完牛奶，把空纸盒扔进垃圾箱里。

严奂在7-11门口原地打转，最后还是认命似的又折了回去。

谢修南刚想说话，严奂就说：“先住一晚吧。”

他在内心咆哮，但是却得不到答案。

严奂：“……”

“行。”谢修南说，“那就先住一晚。”

严奂：“……”

他喝牛奶的时候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电视上那种冬夜无家可归冻死街头的乞丐，又想起《后天》里面冰天雪地中，睡一觉就再也没醒过来的人。

“啊？哦。”谢修南的眼神还停留在不怎么干净的大厅里，他去前台那儿掏出身份证，直接说，“我想住在那位帅哥的隔壁。”

严奂对他勾了勾手指，谢修南这才反应了过来，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谢修南说：“严奂，这里怎么没电梯啊？”

严奂！

严奂住的是最便宜的那种小单间，谢修南非要住他的隔壁，结果一打开｀房门谢修南顿时震惊了。他个子高，有种进门都要先低下头的感觉。

“嗯。”严奂推门进去，把头上的毛线帽给摘了下来，“去，开个房。”

神经病。

严奂用口型说：“出来。”

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优柔寡断了？

这是中国，不是什么灾难片发源地。有温暖的麦当劳，有便利店，谢修南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