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疯没疯?他清醒的等着一个害惨他的人,清醒的看着自己疯了十六年,不人不鬼,如今她却撒手人寰,再也等不到了,他再怎么强撑下去,都见不到想见的人了。
左丘翁笑岔了气。
“你俩能不能闭嘴。”左丘翁喉间发出“桀桀”的笑声,诡异缥缈,“你结丹?”
“什么结丹?”左丘翁古怪的看了云涟一眼,复又转向凌九霄,“你又是从哪里来冒出来的?”
云涟:“……那少主还挺聪明。”
“我骗财骗色,我是大骗子,少主快跑啊。跑慢了,可就要被我骗的连底裤都不剩了。”云二公子优哉游哉道。
“哦。”
云涟眉头一跳,千算万算算漏了左丘翁居然疯了。他硬着头皮演下去,“今日晚辈有一事相求。我想请医仙为我结丹,我是炉鼎之体,天底下能帮我结丹的人,只有医仙了。”
“我疯了十二年,疯到现在,我清醒着呢。”左丘翁颤颤巍巍爬起来,冷笑道:“一个两个,骗子。”
云涟拿苍麟戳他腰侧。
凌九霄抿唇,一是出于礼貌,二是有求于人,他向瘫在地上的医仙规规矩矩地作揖,“玄天剑宗少宗主凌九霄,见过前辈。”
真的都是骗他的……
“拿着,走吧。”
凌九霄嘴角噙着一抹苦笑,“骗子,云二公子个骗子。”
丘翁自己在那里哭哭笑笑、疯疯癫癫,嘴里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身上再无半点曾经风流医仙的影子,形似疯魔。
“都走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酒葫芦,青绿裳,而今疯翁朽木一枯槁。
凌九霄对云涟附耳,失礼地议论道:“他是医仙?他……像是走火入魔了。”
他是左丘翁,但不是医仙左丘翁。
左丘翁时哭时笑,分不清在跟谁说话。
“我疯了!难不成你们也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生死道侣契!你跟凌柏的儿子,玄天剑宗跟天外天,她是凌柏的执念,你又扯上了他,你们这群人,哈哈哈哈哈哈……”
云涟沉默。
凌少宗主脚底钉在了地面上。
“现在跑了,才是真的人财两空。”凌九霄视线一闪而过,他隐隐约约有所察觉,却仍旧不死心,半开玩笑道:≈ot;所以说,就算是用缚仙索把你捆成粽子,你也得跟我一起拜天地高堂,嫁给我当少宗主夫人。不然白白被你骗财骗色,我岂不是很亏?≈ot;
转瞬间,他眼睛里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变得灰败黯淡,失去了一切生机。左丘翁顺势瘫倒在地,他太累了,想休息一下,怪不得凡人都喜欢找好木材制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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