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环境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沉默半晌。

凌九霄扔碗不干了。

“云二公子金尊玉贵难伺候，你自己喝吧。”

踢开他时半点不留情，现在又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同他嬉闹，凌九霄苦笑，他做不到对背叛毫无芥蒂，也不可能任云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凌九霄冷眼看着云涟演戏，云涟高兴时，他便是个能凑趣的玩意儿，哄两句，逗一逗。不高兴、不喜欢了就可以一脚踹开，什么诺言，什么情深，都能说弃就弃！

曾经的凌九霄对他步步紧逼。

“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凌九霄反问道：“云涟，我凭什么信你？”

分明是凌九霄先送给他生死道侣契的，“生同榻，死同穴”，口口声声喊他心上人，一次次攻城略地。

云涟懒懒的躺在那儿，自问自答。

云涟依旧倚靠在背枕上，身形纹丝未动，在与凌九霄对视时，半点都不落下风。他唇角勾起一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鼻尖红痣冷艳艳的，似笑非笑，“你生气了。”

“也不对。”

……

他一张脸惨白无光，剑穗穗尾血红，有一搭没一搭晃动，划过脖颈，更衬得人瘦削，此刻醒来半躺在床上，眉宇间满是化不去的惫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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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你恨我。”

他说以后有空教凌九霄疯仙的成名绝技，还打趣凌九霄，问他愿不愿意娶自己。

“你不信我。”

一人舞剑一人亭中候。

马上就要入冬了。

窗外竹枝敲打着窗棂，一轮新月已上林梢，天边稀稀疏疏落起了深秋的最后一场雨。

“九霄。”

他突兀的笑了一下。

在，一开始就该直接泼他一脸。

雨疏风骤，昏暗的寝殿里，人还是那个人，只是云涟低眉敛目，再不见秋雨凉亭中，他眼角风情、眉梢笑意。

怎么就不要他了呢？

云涟怔怔望着竹影出神。

那日等到最后，凌九霄突然把他强按在石桌上拥吻，结果这人干了一半就跑了，把他一个人衣衫大敞的留在风中，混蛋凌九霄……

凌九霄神情越来越冷，眼里渗出丝丝杀气。

那时，秋雨凉亭。

云涟披着凌九霄的外袍，趴在栏杆边，亭中红泥小火炉煨着青绿酒盏，杨梅酿醉人，他静静地陪着凌九霄练剑。

他不是能任人揉圆搓扁的玩意儿。

“再不喝，药又要凉了。”

往事如烟消云散。

云涟见好就收，忙哄道：“不要，我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