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场景混乱又吵闹, 一切都好像梦一样。

微子启在心里默念, 他下意识想要坐得更直一点。

只有谢风眠将他抱起来的时候, 是混乱里，他唯一能感受到的真实。后腰被一只手抵住, 断裂的脊椎用精神力慢慢接起来, 他感觉自己下半身似乎有了知觉。

等了半天没等到那人接着开口，微子启悄咪咪抬头，就看到谢风眠折返回来的背影。

这个房间很大，也有几百平。看看窗外的风景，也算满足微子启想要出去的欲望。

“……丢到窗户前面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子启低着头像个鹌鹑，非常心虚。

穿好鞋，谢风眠站起身。

脚趾慢慢蜷缩起来。

别躺别躺，哥在旁边。

脸颊微微发烫，他低着头不敢乱看，虽然谢风眠只是随口一问，但是他突然感觉自己像做错的小孩一样。

哪怕自己光脚站在地上，也没什么感觉。

脚踝被人握着的感觉很奇怪，微子启知道自己脊椎刚断过，哥不让他过多弯曲是为了他好。

见到家长害怕？想到这里，微子启又有点好笑，那还是他喜欢的人。

微子启仰头看着身形高大的谢风眠，他挪了挪位置，拍拍床侧，示意哥坐下来。谢风眠与坐在床边的微子启对视，最后慢慢坐下来。

坐在柔软的床上，挺直背脊, 这对微子启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他最近摊在床上的时间太多, 现在一坐在床上，就想要和先前一样躺下来。

脊椎断掉后，他腰椎以下便没了什么感觉。当时林间的爆炸声, 军队进雪杉林搜查有无可疑物品, 嘈杂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

“拖鞋呢？”他问。

谁都没有说话, 奇怪的气氛在卧室内蔓延。谁也没开口，但奇怪的是，微子启反而没有觉得紧张。

闷在房间里哪也去不了，那也不能一天到晚躺着床上。十分有追求的微子启，有时候还会在房间里到处走走。

微子启听到这句话，下意识选择照做。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谢风眠单膝跪在自己脚旁，手上还拿着他踢掉的那双拖鞋。

谢风眠嗯了一声，他看着面前的微子启，目光落在他光着的脚上。

坐直了，他就只能看到谢风眠黑色的发顶。眼前这一幕与在研究院那次重合。

他一个激灵刚要弯腰接过，就听到谢风眠说：“坐直了。”

变成人第3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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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给自己穿鞋……这……

“坐下吧。”

而他脚下的拖鞋……当然是回床边踢出去的。

“哥。”

那时候谢风眠还是想要接他回家，而这次，便是帮自己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