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灰色的舱盖慢慢合上了，在最后一点缝隙里我看见副官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比。

你是陛下无坚不摧的利剑。那道声音又响起来。

这双眼睛，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声音里是不容拒绝的严厉，我不再多问，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朝着敌人走过去。

他面容稚嫩眼神却十分苍老，注视着我时眼里半分情绪也没有。

我出现在一片战场之上。

我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进行着擦拭的动作，可是血液却越来越多，伤口也越来越大，直到一个身影猛地冲进来抓住了我的手。

……

带着这种困惑，在修复剂的作用下，我慢慢失去了意识。

-

所有胆敢直视我的目光都消失了，那道声音也十分满意，于是暂时在我脑子里隐藏起来。

动作骤然被阻止，我茫然地抬起头。

我不停地不停地冲洗着胸口的血液。

他张了张嘴，然后又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压了下去，转而换了一种轻柔的声调说，“统领，可以了，先休息吧。”

那个敌人也是个很奇怪的家伙。

真奇怪，我怎么好像很熟悉这双眼睛。

的想法慢慢褪去，脑子里的念头重新变得坚定。

我到底是什么？

那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这点伤口根本杀不死我的，他那么担心做什么。

脚下是一片血液和尸体堆积的海洋。

我抬手——向那些没有拿着目光试图来杀我的军队下令——进攻。

他虽然说着商量般的语气，但是手上却暗暗使劲不容反驳地将我推出了浴室，然后又自作主张打开了修复舱。

疑惑的海浪在脑子里翻滚起来，一浪高过一浪，我忘记了自己来做什么的，愣在原地，眼里只能看见那一双眼睛。

四周是一大片畏惧又愤怒的人群。

洗不掉，怎么样也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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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闪电飞快地从云层中穿过，刺破海浪直达小小白光的面前。

冲进来的身影是我的副官兰斯，这个奇怪的家伙，此时正又愤怒又悲伤地看着我。

擦不掉，怎么擦也擦不掉。

直到一阵剧痛传来。我才回过神。

脑子里是连绵不绝尖锐无比的哨声。

真奇怪。

这又是我做的吗？

平静的海洋突然开始翻起浪花。

看到前面了吗？那是陛下的敌人，去杀了他。杀了他！

我用力不断用力擦拭着胸口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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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很好，除了胸口那里，明明没有受伤，但是我却看见血液不断地从中间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