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随我上山，你还是变回狐狸吧。”

蔺明易摸了摸狐狸的颅顶，小狐狸心满意足地扑在他怀里发出细小的嘤嘤声。

最后还是花白堇妥协了，他变回小狐狸的模样委委屈屈地窝在蔺明易的斗篷下，像只受了气的小狐狸。

蔺明易道：“不变，就不必跟去了。”

怀中发出了几声嘤咛，像是有所不满，却还是乖巧地窝了回去，不再多话。

“离我一丈远，将军的伤势恐怕……”

花白堇裹着厚重的衣袍，冷得搓着双臂：“马蹄都陷在雪里了，这样的天气哪里会有飞禽猛兽出来。”

大雪还在下，花白堇转头看向蔺明易，雪花落在了那人鸦羽似的睫毛上，凝起了一层薄霜，在这张模样不俗的脸上，都成了点缀。

在冬猎中猎得猎物最多的人，将会成为齐国的勇士。

果然还是变成狐狸的样子看起来要顺眼得多。

冬猎时，齐国皇室圈起的猎场在前一天夜里下了场大雪。

“我情愿疼死。”

四周安静到只剩下骏马奔驰而过的风声。

竟知道自己有多好看！”花白堇捧着脸故作惊讶的模样，演得着实有些做作。

话音刚落，狐狸脑袋从斗篷里钻出来，那双湿漉漉的兽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怀中的狐狸全然不知道他的心事，毛茸茸的脑袋在他怀里轻轻蹭了两下。

理由吗？

蔺明易都险些在花白堇这副做作的模样下憋出内伤了。

上一辈子蔺明易身受重伤，无法再披甲上阵后，便是由这次冬猎的勇士慢慢接手了他的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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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猎是齐国先祖定下的规矩，通过冬猎来猎得的猎物，在最后三日举行祭奠，以此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上一世落得一个凄凉惨死的结局，既然都决定了要离经叛道，又何须再同庸人般执拗于世间俗事，只要能走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与这妖物短暂为伍又如何。

他将花白堇的脑袋按回了斗篷里：“想就闭嘴。”

他弯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发现自己本不该太过古板执着。

前往猎场的路上。

飞鸟尽，良弓藏。

蔺家的颜面，早在蔺则安与敌国质子的风流韵事中丢得干干净净。

“将军刚与我说要成亲，转头就不愿抱着我坐了吗？”

伴着马蹄声，他前脚扒拉着蔺明易的衣襟：“小将军，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突然会改变主意。”

可闻着衣袍下淡淡的熏香味，又觉得不亏，终在蔺明易的怀里舒服地眯起了双眼。

“不想成亲，我之前说过的话可以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