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傲穿上拖鞋,从床上拿起长长的厚外套,两只小手揪着秋衣衣袖,塞进外套里。
好吧,原来是这样。
陆傲看见床头柜上放着水银体温计、退烧贴,还有一罐晒干的酸梅。
“那……”江知鱼还没说话,忽然感觉嗓子一阵痒痒,连忙掩着嘴,别过头去,咳嗽两声。
江知鱼是因为把衣服给他穿了,才发烧的吗?
陆行渊正在喂江知鱼吃药。
所以……
“不客气。”
陆行渊掰出两颗白色小药片,送到江知鱼面前,又从陆傲手里接过杯子,一起送上去。
陆行渊捏起一颗梅子,送到江知鱼面前,低声道:“谢谢。”
陆傲没有犹豫,握紧小拳头,把自己房间的灯关掉,跑到陆行渊和江知鱼的房间里。
“陆行渊,你去楼下找两个口罩。”
隐约听见他们说话,江知鱼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
江知鱼坚持,陆行渊只好把外套拿过来,给他套上,又把枕头拿过来,垫在他背后,让他靠着。
这件外套还是江知鱼的外套,傍晚被追尾的时候,江知鱼见他在发抖,就把衣服脱下来给他穿了。
窗外黑洞洞的,看不见一点儿光,大风呼呼刮过,却吹不散黑暗。
不小心按亮手表,看见时间。
“来照顾你。”
陆傲正色道:“放心。”
陆行渊被他绊住脚,脚步一顿,低下头看着他。
“对呀。”陆傲用“过来崽”的语气对他说,“感冒而已,我都经历过的,很快就好了。”
两个人坐在床上,陆行渊坐在江知鱼身后,手臂圈着他的身子,把他扶起来。
看样子是小屁屁黏着不肯走了。
最后还是陆行渊败下阵来:“把拖鞋和厚外套穿上。”
江知鱼把药片含在嘴里,喝了口水,一抬头,直接吞下去。
“不要。”陆傲放下罐子,爬到床上,和他们坐在一起。
“那你快回去睡觉吧,时间还很早呢。”
陆傲坐在床上,问:“江知鱼,你想不想喝水?”
现在才凌晨两点。
“我怕。”江知鱼捂着嘴,“你们两个不戴口罩,我都不敢随便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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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交换了一个不算太默契的眼神,陆行渊就下楼找口罩去了。
于是他抱起罐子,用小手把盖子拧开,又递了上去。
杯子里装着温水,摸着不烫。
最后,他拿起放在床头的儿童手表,戴在左手手腕上。
江知鱼没忍住笑了笑,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没关系的,爸爸只是有点感冒,吃点药,睡一晚上就好了。”
离开前,陆行渊摸了一下陆傲的小脑袋:“照顾好爸爸。”
陆行渊和陆傲几乎同时开口。
他不由地睁圆眼睛,惊讶问:“嗷嗷,你怎么在这里?”
江知鱼腿上盖着被子,闭着眼睛,脸烧得通红,整个人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给。
陆傲抬起头,毫不畏惧地看回去,再次申明:“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渊脚边挤进去,跑进他们的房间里。
陆傲穿着成年人的大衣服,本身就像一个小罐罐,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罐罐,偏偏他说的话成熟得很,语气也老成。
“好。”陆傲又从他脚边挤出去,跑回对面自己的房间里。
“我也不怕。”
陆傲看见了,连忙摆着小短腿,跑上前,双手捧起那个小黄鸭的陶瓷杯。
陆行渊把他扶好之后,就伸手去拿床头的药盒。
“不想。”
“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