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怎么能称之为“考验”？

……

“……”

那就是天言大陆为何要这么做？

而到了现在，他的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沉重，似乎将要睡着。

他忽然轻笑一声。

草原旁，有着一片蔚蓝湖泊，湖泊平静而澈远，让人的内心不由得感到一种宁静。湖面上倒映着那些干枯焦黄的树木的影子，看上去迷幻而又美好。

这里是一片草原。

“师兄，看这样子，你似乎忘了我啊。”

那是一位青年男性，但他长得极其柔顺——许开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娇弱的身躯以及那美丽的身段与脸庞让几乎所有第一眼见到他的人，都会误认为他是一位女性。尤其是身后垂到腰部的马尾，更是加深了这个印象。

短暂而静默的对峙。

这一次，或许天验将要真正地来到。

天崩地裂。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但他一时之间竟然没想起来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他看到的是与上一次经受“天验”时略有不同的场景。

……

“……哦？”

“……什么？”

“哦？现在想战斗了？之前一直设法将我们拖住，只为了等待这大阵成型就把我们放逐出去的是谁啊？”

“师兄，很久不见啊。”

即使许开对于美感再怎么迟钝，也能感受到这里的美丽。

严格来说，这并非是他第一次接受天验。不过，后来他查过一些典籍，自己所经历的那场“天验”，似乎与真正的天验不尽相同。

一样澄澈而美好的天空，仿佛星星距离自己都变得更加贴近；不同的是大地之上并非上次那样的平原，而是生长着许多柔顺而娇嫩的青草。草原上零零碎碎地生长着一些不高的树木，但与青草的长势喜人不同，这些树木却显得干枯焦黄，似乎奄奄一息。

许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发现自己连这都无法做到。

或者说，这便是“天验”的内容？

那是人族二圣所处的方位。

是谁来着？

天言大陆之灵一向是不过问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事物，连圣境之战崩飞了大陆一角都不会干涉，为何这次却主动进入了这新生的止境，为许开降下了天验？

……你说啥玩意？

那样，需要主动挑起战斗的反而变成了妖祖与魔祖。

下一瞬。

许开自己，也陷入了静止之中，再也无法动弹丝毫。

于是，他终于彻底放弃了抵挡，陷入了沉睡。

九鼎在帝皇身周显现，连带着大历圣人也眼带笑意。

他忽然想起来，以前也有一个人，很喜欢这样和自己坐在一起，讨论着世界深邃的奥秘。

他不由得在湖边坐了下来，看着湖中的自己的倒影。

帝皇的表情相当愉悦，之前在将他们困住之后，一直不打算与他们直接交锋的是对方，现在因为许开的出现，他们意识到如果想要在这里杀死许开，就必须先过他们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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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依然可以继续思考。

他轻笑着，以一种老友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许开从未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碰到这个人。

“不过，现在我们可不会再惧怕你们了啊。”

妖祖与魔祖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另一边。

“看样子忘得还真彻底啊。”

上一次他看到长得如此像女性的男性还是姬鼎——不对，真要说起来，这才是第一位。

毁灭之意在他身上散发出来，连带着他们周围的大阵都在震颤、

所谓攻守之势异也，无非也就是这样。

有着这样一个学生，此生足矣。

以他的意志，都远远无法抵抗这种感觉。

声音的主人轻车熟路地坐在了许开身旁，用手指将自己因为走过来而飘散的发丝揽到了耳后。

魔祖的话语带上了浓厚的情感：“那么，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