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的界限形似山洞，洞口前是两根方形石柱，粗绳连接彼此。山洞内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时不时会传出蝙蝠扑腾翅膀的声音。

“……”惠比寿淡淡瞥她一眼。

“我已经有一见钟情的对象了。”惠比寿道。

夜椿见好就收，她倒回靠背，伸出指尖按下车窗，留出一小道缝隙。风从窗缝中钻进来，吹起她浅灰色的发丝。雨汽随风氤氲在她鬓边，她不知不觉地合目，将身子斜靠车窗。

“谁知道呢。”

“还没好吗惠比寿？”

“……夜椿神只带了一把神器？”

惠比寿：……

越过那两道石柱，死亡的气息像海啸般溢出，使躺在神器空间里的雨器也能切身体会到，他不紧不慢吃着那块三明治，偶尔会施舍性地看看神器空间外他的神明主人。

“安排什么安排，我不会让你死在里面的。”

夜椿抬手画符，将雨器放了出来，然后将手里拎着的包装袋递给卷毛青年。

近些天她在游戏里颠倒白天跟黑夜，出了现实也稀里糊涂的。自己做过什么事，她后脚就有些记不清了。或许是使用本源神力的后遗症吧。

“……唉，想这么多真是麻烦。”夜椿摊手，声音轻快，“你这么墨迹，有女神明喜欢你吗？”

夜椿单手环胸，手指无意识地撕扯干涩的嘴皮，她回头望向仍在嘱咐神器的惠比寿。

惠比寿透过后视镜看望了眼她，她比上一次见到时瘦太多了。

她笑嘻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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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都知道？”

夜椿瞪大眼，惊呼道：“查这么仔细，惠比寿你不会暗恋我吧？”

“别急夜椿神，我在安排后事。”

雨器愣了愣，接过拿出三明治，他懒懒笑道：“谢了。”

惠比寿偏过头望向后座，“不是还有两把吗？”

惠比寿扭头，诚恳道：“进入黄泉，九死一生。要是你、我都死在了里面，夜斗神没准会找换代后的我麻烦。死了还要给活着的人招麻烦……总之这不是我想要出现的情况。”

他面无表情道：“不是你自己把那两把神器放在宣传单上的吗？还明码标价合照二十功德一张。”

车子行驶得稳健，她的一颗心却好像在跌宕起伏。

思忖着，她将头凑到车中间，乐呵呵地继续和惠比寿拌嘴，“所以你还说你不是暗恋我？连我的传单上有什么都知道。”

雨势渐小，道路两旁的树郁郁葱葱。

“喏。”

夜椿挠挠脸，尴尬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哈……”

“请随意。”他轻声道。

小车开到黄泉入口附近，便没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