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的男人弯着腰凝视他的脸,蓝瞳里倒映着一片猩红:“这次,还有什么遗言吗?”
瞬间,从长泽桃绪身上涌现出的咒力,属于夏油杰的咒力,像是被相同的磁石吸引,大量流入画卷。
他和五条悟相望。
“哦。”
长泽桃绪看了眼夏油杰还挂着些许肌肉组织的胸口,有些嫌弃,朝着五条悟招了招手。
“那你先别死。”
有点像在跟熟悉的朋友聊天。
她大概是蹲在了他边上:“死了吗?”
唯一让乙骨忧太费解的,可能就是夏油杰为什么还要来。
“遗言啊……”
脚步声渐近。
“……我快有点看不清你是谁了。”
他由衷道:“悟,你真的很强,不管我怎么努力,想方设法,怎么以为有可趁之机想打败你,结果好像都是我自己以为是。”
五条悟没问理由,听话地蹲了下来。
跟着过来的乙骨忧太不解地皱了皱眉:“长泽小姐,你……”
没人跟他解释,但这并不重要。
所以,你怎么会被杀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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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香并没有出场的机会。
长泽桃绪食指竖在唇边,并不带感情的微笑着对他示意安静。
只是,耳垂那里莫名缺了一角,半圆的形状。
桃绪用指腹抹去了他脸上刚刚溅上去的新鲜血液,然后抹在了人像画缺的那处空白上。
夏油杰的生命正随着他心脏处汩汩流出的血液一样,快速流失。
夏油杰觉得有点好笑:“还没有,不过快了——友情提示一下,别忘了我在你身上下了诅咒,死了的话你也会死的。”
这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的,毕竟五条悟目前还是公认的最强,而夏油杰甚至差点被乙骨忧太杀过一次。
乙骨忧太茫然地看向自己的老师求助。
尽管眼睛快看不清了,但他的听力依旧保持着咒术师的良好素质。
但五条悟只是看着少女,没有对她的话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单纯地看着她。
夏油杰偏过头,艰难地从被凝固的血粘住的黑发中找到远处那个纤细的身影,忽然笑了下:“我想让你跟我这个错误一起被修正,这个愿望大概你不会实现吧。”
黑发少女拨了拨耳边垂落的长发,细致地挽起袖子后,将随身携带的画铺开——那是一副基本完成了的人像。
夏油杰想起曾经通过诅咒听到的对话,原本逐渐涣散的眼神又稍微回拢。
原本轻易因为死亡破防的女孩子,或许是早就知道吧,这时候倒意外的平静。
这是一场所有人对结果都心知肚明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