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的感慨，他似乎在很久之前的某一刻也曾有过。

就这么闭上眼睛吧，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然后——

伏黑甚尔抱着奇怪的看乐子心理——虽然看的是自己的乐子——就这么等啊等，一直等到自私自利冷漠又高傲的小姑娘为了拯救同伴挺身而出，推翻原本腐朽的咒术界，又因在灾难中的功劳甚至被冠以“救世主”之名。

照片里的黑发女孩在世界级的舞台上，穿着一身漂亮的洁白公主裙，昂着戴有象征冠军的王冠的脑袋，耀眼到不可思议。

“甚尔先生，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于是伏黑甚尔蹲在小姑娘面前：“如果死在你手中或许也不错。”

伏黑甚尔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却还是去调查了。

很了不起。

毕竟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他见过她的母亲，或者说很熟悉，那个女人会把她培养的很好；而后她又被五条家那位“神子”手把手教导，肯定能得到最好的资源和安全保障，最后走上和他、和他们截然不同的路。

“……”

他反而松了口气。

于是他看见年幼时满脸倔强、即使红着眼睛也能保持异于年纪的冷静的小姑娘，初次见面，她从他手中逃跑。

“当我的老师”——她这么理所当然的要求着，仿佛他生来就欠她的一样。

旧时回忆像是被打碎的窗口灌进来的风，突然、迅猛，让人瞬间起满身鸡皮疙瘩。

“……笨蛋甚尔！不管你了！”

很陌生。

可她也没有杀死他。

这很好。

“甚尔，快看我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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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他无关。

然而女孩子找上了他——该说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吗，如果不解决掉隐患就始终不会放心，对一切问题都会提前准备好后手。

那张脸太过眼熟，总是若隐若现在脑海里，某些渐渐被遗忘的记忆开始反复被想起。

“甚尔先生，你回来了！”

但也很无聊。

她能这么藏他多久呢？又要等多久，她会不需要他的教导，然后无情翻脸，把他出卖呢？

“有什尔在不就够了吗。”

他只是觉得死在别人手下会有点膈应。

伏黑甚尔有点不爽，又觉得有点好笑，甚至因而期待起来。

不，应该说，正因和他无关，更好。

力竭倒下的时候，伏黑甚尔没觉得多开心或者多不爽，他只是有点释然，以及兴致缺缺。

很多人都不希望他存在，但那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但如果她也觉得他不应该存在的话，那——他是否就能理所当然死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