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地，从来是兵强马壮者，天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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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贵妃的跟前，嬷嬷禀话道：“娘娘，下面人一直观察着万宫女跟前的孙宫女，她确实不错，容貌好，禀性好。奴婢愚笨，娘娘为何点中孙宫女，不选了万宫女？”

“……”兰草的脸上有期待，她说道：“蓁蓁，我都听你的，我去求嬷嬷，想法子调到晋王殿下跟前侍候。”

压一番后宫里世家出身的嫔妃。

天子，上天之子，世间唯帝王可以高高在上，坐于云端，如似神明。

这许多的事情是考验？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万蓁蓁身上，而是考校着兰草。

万蓁蓁给兰草画饼。这饼眼下吃不到，可将来有可能嘛。宫廷内苑，宫人们的一辈子注定了。要么做白头宫人，要么飞上枝头变凤凰。

丹若宫，主殿内。

世间之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了东风。朝廷权柄，臣权强，皇权弱。皇权强，臣权弱。

万蓁蓁跟兰草细语闲聊，她说道：“不止我得使力，兰草，你也跟孙嬷嬷求求情，若你能跟我一样到晋王殿下跟前侍候，往后我们也多一个照应。”

一旦皇权赢弱，皇家安危，就危如累卵。

这会儿的嬷嬷一脸困惑，在问过话后。就瞧着长孙贵妃笑了，替嬷嬷解惑，长孙贵妃回道：“万太监的旧主子是皇后娘娘。娘娘薨逝，旧恩犹在。本宫提拔万宫女，万宫女会偏坦东宫，还是落根在丹若宫，两可之数。本宫怀疑的很。”

若有例外，唯此可能。便是随出嫁的公主出宫，又或随开府的皇子出宫。

这些日子里万蓁蓁得到长孙贵妃的许多赏赐。至于兰草耳朵里，也听着小话多多。

“……”兰草回一个笑容。对于万蓁蓁画的大饼，她信了。

谋皇嗣，谋位份，偏偏这些世家女的根脚不爱栖于天家的高枝上，恍惚更乐意扎根于她们的娘家。这等态度就让宏治帝李子彻特别不喜。

宫廷内苑，丹若宫，偏殿耳房。

世家当然也要匍匐于皇家脚下。在帝王眼中没谁可以特殊，谁都得是帝王掌中的棋子。

历朝历代，一心有做为的帝王心里便剩下一个想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宫廷内苑，世家女子，选秀入宫。再是装点门面，她们依然图一场天家的泼天富贵。

孙宫女，孙兰草。万宫女，万蓁蓁。

“对。”万蓁蓁笑道：“待将来晋王殿下开府后，我们是殿下跟前的旧人，拼着舍一回脸面，求王爷王妃恩典，多半能求到一个好姻缘。到时候我俩的后半辈子也有着指望。”

宏治帝的想法，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