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过了季，甚至连年都过了，还固执地赖在视线里，企图为热闹的冬日氛围感添加一些点缀。

不合时宜得像那个两年前的夜晚。

方才陈绵绵那句确认来得莫名其妙，不明不白，却没来由地让他有些心慌。

陈绵绵自始至终偏头看着窗外，遥遥瞥见学校大门，由远及近。

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好笑。

但这句落入耳道的时候，她打字的手却倏然一顿。

“回学校。”

窗台漏水5

心脏忽地停了一拍，然后又从缓慢到急促，快速地跳动起来。

居高临下，任性妄为，不能忤逆。

陈绵绵抬头，缓慢地出声，确认道，“你们每年，都是出国过圣诞吗？”

不真实，而又虚幻。

陈绵绵倏然想。

陈绵绵不语，没回头，甩掉他的手，兀自往前走。

好像这才是真的程嘉也。

吃饭的地方到公寓和学校不远。到了地方，许意眠先下车，跟他们道了别。

“好像只有今年没来吧，是吗？”她确认道。

后面许意眠说程嘉也他外公怎么样怎么样想他，怎么样怎么样抱怨，陈绵绵都没再听进去了。

她现在没有任何心情跟人说话，只想快速回到自己的安全区里，把这些荒谬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车刚停稳，她就拉开车门，迅速地下了车，没来得及跟任何人打招呼。

“你怎么了？”程嘉也蹙着眉问，难得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

程嘉也看了陈绵绵一眼，大概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嗯了一声。

……“每年都是出国过圣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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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的意思。

她靠回椅背上，偏头，看未被及时卸下的圣诞装饰在街边闪过。

“咦，我还以为你没在听呢。”许意眠惊奇道。副驾驶的人听见她出声，也偏头看了一眼。

陈绵绵原本没在听，话语轻飘飘地绕过耳边，不过心里。

红绿白配色的冬青树、蝴蝶结、礼物、铃铛和气球，一一从窗景中快速向后，模糊成一条直线。

“对的。”许意眠回答，“我是一般都在国外嘛，嘉也他们家是年年圣诞都来欧洲，他外公在英国。”

你确实从小到大，每年都是出国过圣诞。”

王叔偏头看了程嘉也一眼，他没什么情绪波动，改了目的地。

刚走出几步，手腕被人拉住，硬生生止住了她前进的步伐。

“陈绵绵。”程嘉也眉头蹙得更深，两步上前，复又拽住她，声音压得低，但不难听出，他难得来了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