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绵绵感到一阵无端的羞赧，只有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绵绵顿了片刻，嗯了一声，没有往下追问，只是轻描淡写地按下不提，当作没有发生过，也让奶奶保重身体，然后挂掉了电话。

……她为什么会见过程嘉也？

，只是在存储昵称时，长久地顿住，无从下手。

好似欲言又止。

她踩着松软的泥土，抬眼看星空，喊了声奶奶，听对面老人关心她的近况，一一回答。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说完后，她又补了一句，“放心吧，只有我们俩知道。”

这已经是她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有些人好像就是有这种魔力，明明已经断联好几个月，却依旧能够有千丝万缕绕在身边，让人皱眉。

然后是一阵沉默。

“那就好。”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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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来得突兀而又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

“没有。”

陈绵绵沉默片刻，还是如实回答道。

陈绵绵从这漫长的沉默里觉出一丝不寻常来，停顿了片刻，轻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奶奶？”

程奶奶从前给她的备注名就是绵绵，十分简单明了，但有前车之鉴，陈绵绵不太想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一个旁人可以触及、可以发现的地方，于是犹豫。

楼前院子里亮着一盏昏暗的灯，房间门打开又关上，一夜无梦。

暴雨忽至3

轻而低，带着绵长的无奈。

最后她只是轻声道，“早点休息吧，绵绵。别太累了，照顾好自己。”

老人声音很轻，吐字缓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欲言又止。

“绵绵，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嘉也？”

当时是，此刻也是。

“好，是奶奶打扰你了。”

次日，新闻采访团队离开后，陈绵绵的生活又重归规律的平静。

陈绵绵看着那两个陌生的字，怔愣片刻，“……小羊？”

“不用了奶奶。”陈绵绵拒绝道，“我在这里够用的。”

老太太先是问了她最近生活怎么样，环境好不好，上课累不累，能不能吃饱、穿暖，需不需要送什么东西回去，甚至还隐晦地提到了支教的工资低，需不需要给她打点钱过去。

电话对面又是一阵沉默，陈绵绵也没有出声，直到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叹息。

老太太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伸手从她手里接过，戴着眼镜，一个音一个音地敲下昵称。

老太太笑了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这名字衬你，很乖巧，很安静，像一只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