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么样阻止陈绵绵进入一段新的恋爱关系，怎么样让她和关系上合理的人进行亲密的举动？

但是，然后呢？

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了。

为了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只要陈绵绵有一天愿意再用那个轻快的语气跟他讲话，再弯起笑眼看他，那一切好像都不重要。

陈绵绵身边是谁，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程嘉也那时站在那里，这样想道。

比如冲进去把池既打一顿，比如随便找个什么由头把池既调开，比如疯狂给陈绵绵打电话，以一种胡搅蛮缠的态度中断这次亲密。

程嘉也伏在她颈窝，有些难堪，又有些痛苦地蹙起眉。

要是他对这种关系熟视无睹呢？

但是现在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不可以。

轻快的，愉悦的，带着笑意的。

这个人阻止了，那下一个人呢？

他竟然在这个闭上眼的时刻，想到了陈绵绵方才讲话的语气。

哪怕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决定丝毫不畏惧别人的眼光和看法之后，当陈绵绵毫无阻碍地将这个事实戳破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感到难以启齿。

误解，骂名，不符伦常，甚至遭人唾弃，但那又怎么样呢？

要放弃吗？

道德伦理，品性仁义，在那一瞬间，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一切都触手可及。

即便胸腔里不断翻涌着一波接一波的愤怒，气血上头，手掌的伤口不断跳动，灼烧着他，仿佛带动天气跟着升温，但令程嘉也诧异的是，他闭上眼，脑海里的画面竟然意外清晰。

他只是想对她好。

都只是为了能够再离她近一点。

对。

这次阻止了，下次呢？

那些从前都是属于他的。

她的温度就在身边。

陈绵绵总要有新的关系，有新的对象的，他难道就这样一直看着，像一个永远没有资格插手的局外人吗？

但是时间回到当下——

程嘉也站在那里，心脏如被刀绞，倏然想——

离她从前的笑眼更近一点。

脑海里闪过很多可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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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在她腰侧墙壁的手浮起青筋，用力到指关节都泛白，程嘉也贴在她颈侧，压抑地呼出一口气。

程嘉也这样想。

温暖的，熨贴的，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的。

于是他想办法把池既调走，想办法搬进她隔壁，想办法拥有一辆摩托车，只为了一切都顺理成章，能够顺理成章地靠近陈绵绵。

这三个字像是一把刀，悬在他头顶，无数次盘旋，然后问自己：这样做了之后，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