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随意的，不太在意的模样。

程嘉也的吻落在她侧颈，轻柔的，没什么情欲意味的，沿着锁骨之上的肩膀，一点一点挪到侧颈。

“我不介意。”

但陈绵绵只是轻轻张开五指，在他身前停顿了一秒——

……而且这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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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微屈着，隔着一件单薄的衣衫，落在侧腰的弧度上。

但她依旧不想要这么快。

坦白地讲，陈绵绵并不是一个能够快速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陈绵绵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安静地回应了他之前那句让她诧异的话。

陈绵绵偏了偏头，看着他，没什么情绪地回应道。

“可是我介意。”

相反，受一次伤，她会记很久。

良久过去，陈绵绵伸手触上身前人的胸膛，指尖落在他身前，看起来像是回抱的姿势。

……像一只在别人地盘上，未经允许，不敢肆意撒欢的小狗。

察觉到这一点的程嘉也连呼吸都快了一些，心跳声在黑暗中震荡。

原本只是越过她腰侧抵住墙壁的手也动了，缓慢的、小心翼翼地落在她腰间。

……太亲密了。

明明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明明更近距离的事情他们也做过，但陈绵绵就是觉得，这是前所未有的亲近。

然后用劲，将他推开。

吃一堑长一智，这是穷人家的孩子在人生成长里必经的一堂课。

“我有男朋友。”

正如同陈绵绵可以毫不遮掩地承认她有私心一样，她也必须得承认，程嘉也的回应远在她的意料之外。

人在情绪激动时和夜晚时不宜做决定，此时此刻还是一个情绪起伏复杂的夜晚，将两样都占满了。

“是吗？”

毫无防备地让她的心脏软了一下。

“是吗？”

他弄出的动静让人觉得无比痒，陈绵绵难以克制地想往后缩，又被不依不饶地追上来，直到脊背完全抵住墙壁，退无可退。

她只是单纯地脊背抵住墙壁，整个人近乎僵直地站着，手臂自然垂落在两侧，指尖蜷了又蜷，却始终没有抬起，只是安静地感受着这个单方面的、睽违许久的拥抱。

并且矛盾，挣扎，到最后的坦然。

亲密无间的距离被拉开，身前人后退半步，颈侧的温热触感和呼吸一同远去。

何况身前这个人还喝醉了。

垂落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半晌，又倏然松掉。

陈绵绵别开脸，盯着房间里黑暗的虚空，感受着沉甸甸的触感，和温热的吐息。

落在颈窝，鼻尖贴住她侧颈，很轻地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