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道放学铃响起的时候，无缘无故消失的人依旧没有出现。陈绵绵抱着书往外走，忽地看到什么，伸手拦住背着书包往外冲的赵墩墩。

隔壁房间还是她出门时那样，往常总是开着的窗此刻紧紧地闭着，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更没有什么袅袅的白烟。

手机屏幕亮起，又在许久无人触碰中熄灭。拨号页面点开，又在犹豫不决中退出。

啃了一小半的面包随手放在一旁，手机屏幕来回解锁，刷新着没有新消息的界面，直到快放学也没有吃完。

陈绵绵在原地站了许久，看他们精神饱满地冲出校门，良久后，才缓慢地迈步往前走。

村长知道，但她不知道？

小朋友们鱼贯而出，蹦着跳着跑远了。

那为什么没有跟她说一声？

陈绵绵在原地顿了好片刻，眉梢抬起，难掩诧异地出神。

“陈老师？陈老师！你没事吧？”

第二天，程嘉也不在。

“……没事。”陈绵绵回神，松开攥住他袖子的手，很轻地拍了拍他肩膀，“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啊。”

从前马虎应对的时候，并没有觉得面包体干硬噎喉，只觉得吃饭只是为了维护人体机能，此刻却倏然觉得，竟然有点难以下咽。

“不上。”赵墩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村长说哥哥不在这里了，这段时间都不上了。”

脑中思绪翩飞，闪过许多念头，直到赵墩墩喊了她好几声。

“你今天不上吉他课了吗？”她问。

日子像水一样流走，一个星期过去了，隔壁房间的门窗依旧紧闭，漆黑寂静，一片冷清，像陈绵绵刚搬来时，完全没有人住过一般。

走到小院前，陈绵绵顿了顿。

“好。陈老师再见！”

第三天，程嘉也依旧不在。

一句话都没有？

她垂眼，收起手机，从包里摸出钥匙，往前迈了几步，跨过那道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走进自己的房间。

……程嘉也，离开这里了？

回家时是一个人走的，路好像倏然变得很长，蝉鸣也异常聒噪。

是他告知的吗？

良久过去，陈绵绵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移开视线，不再看那间不属于她的房子。

门打开又合上，屋内的清冷与安静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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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玻璃的反光都显得冷。

也不该每天麻烦人家，可能是累了，或者是别的什么样，然后拉开抽屉，从角落里翻出一个勉强尚还在保质期内的面包，垂眼拆开，咬了两口。

陈绵绵踩在屋檐下的台阶上，站在两个房间中间，盯着窗户看了许久。

白色的灯光亮起，驱散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