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能够感同身受，知道我有男朋友，对我分分合合的恋情不置可否，不发表任何意见，或者说是满不在乎。”

“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变动添加的家具，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善的地方，诸如此类。”

“……嗯。”

窗帘够不够遮光。

许意眠视线落在前方，似乎是在回忆。

地毯颜色需要换吗？

“是我太迟钝了。”许意眠带着点歉意说。

那都是好几个夏天以前的事情了。

字句寥寥，放在聊天记录里，甚至是惯有的冷淡漠然，却不难看出那点不动声色底下掩起来的挂心和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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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说是互通……”说到这里，许意眠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弯起嘴角，“倒不如说，更像是我单方面的倾泻。”

…什么？”

陈绵绵摇摇头，“不。”

好像这件事每时每刻都萦绕在他心上，只能尽力按耐住自己不再频繁去想，但总会有一些疑问不期而遇地跳出来，担心她会不会住的不好。

“因为你知道，嗯，怎么说呢……就是有的人，她看起来好像是那种朋友很多的样子，但思来想去，兜了一大圈，竟然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宣泄。”

而且他还不是一次性问出来的，是来来回回，绵延了近一个星期，有时候是深夜，有时候是正午，有时候是凌晨。

陈绵绵可以想象程嘉也的那个样子，也很轻地弯了下唇角，但又很快变平直，消失不见。

“是我们太迟钝了。”

许意眠笑了一下，“并且我说完他就忘，绝对的守口如瓶。”

衣柜会不会太小了？

她和程嘉也，无一例外。

“比如最近家里要新住进一个女孩，在我住过的那个房间。”许意眠侧脸，看了她一眼。

陈设布局够不够生活和日常。

从好几年的光阴里走来，明明跨越了千山万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有着共同相通的心意，却偏偏没能彼此靠近，反而将对方越推越远。

许意眠偏头回想了片刻，“其实现在想来，还有好多线索和痕迹的。”

“我们平时联系确实很少，但偶尔也会互通一下近况。”

诸如此类。

“他不是个爱讲话，也不是个喜欢闲聊和八卦的人，每次找我问一点什么，多多少少都有你的痕迹。”

床铺够不够柔软。

其实程嘉也问得更细。

“总之，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一股脑儿的宣泄，但偶尔他也会提一两句，有关于他的近况。”

陈绵绵睫毛颤了一颤，收回视线，垂着眼，盯着青石板路的地面，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