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脸雕塑矗立，普罗提亚跪在软榻上，可没有进行祷告。

这是无用功，这丝毫没有什么用处，她还是死了！

死——

“神明……”

维拉克盯着圣经看了半晌，最后伸手将它撕碎。

“我有罪。”

多么可怕，说什么死后登往极乐世界，可他只觉得他此生都无法见到她了，就算他死。

普罗提亚指尖涌现金色的光芒，他点在了自己的心脏处。

≈lt;=≈gt;普罗提亚

梦中的他们说，他们会改过自新，不再拘束她，于是她便向他们走来，却在半路就化为碎片。

他什么用都没有，就算能让人类脱离血族的魔爪，但也救不了自己的爱人。

他从她死后就宿在她的住处，好像这样就能一直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良心不允许私欲的催动，他闭着眼跪在神像前每日祈祷她平安快乐。

可如今他要死掉了。

血液沸腾，给他带来痛苦折磨，它提醒着他尽自己的职责，可他只是任由这痛意蔓延。

他想她平日的一举一动，她怎样看书，怎样观花……以至于有时朦朦胧胧的出现了一些幻觉，看见她冲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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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吗？划破手腕的时候是不是很痛？她是不是厌恶这个世界呢？

普罗提亚闭眼，他要追随她而去，神明是他的君主，而她是他的主人。

普罗提亚草无法被大风折断，瘦弱干枯的外表不过是顺应恶劣自然环境的“策略”，这是他为自己取名字的含义，他希望自己不辜负神明的旨意，带领人族走向辉煌。

十字架在手越发用力下划破了皮肉，血渐渐流出。

是不是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会逝去呢？

既然不能两全，那他就选择毁掉自己的灵魂，让这具身体完全成为工具。

他是工具，但他遇到她时便有了灵魂。

是这个世界不对，她不喜欢那些买卖孤儿做血袋的教堂，不喜欢麻木的他……

他爱人族，可他也爱她。

他躺在她曾经躺过的摇椅上，看着之前那郁郁葱葱，为他们撑起一片阴凉处的树木，如今却草木萧疏。

≈lt;=≈gt;雷欧洛

再睁眼，“普罗提亚”眼中已经只剩冰冷与麻木。

他要将那些教堂关闭，就算这可能会影响人族与血族的平衡。

之前每夜都梦到她突然跑出来，告诉他们这只是场恶作剧，谁叫他们不尊重她，擅自将她囚在狼族一方天地之中。

维拉克疯了一样的去找那些灰色教堂的茬，投诉的信封堆积在桌面，他通通都漠视了。

他找不到她的灵魂，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躯体化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