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江婉柔眼底浮现一丝厌恶。她被陈复掳走的新仇,丽姨娘的旧恨。这人真是死有余辜!
刚刚送走一个阿妹,江婉柔心里正难受,她想他了。
也许是经常拿刀剑的缘故,柳月奴的手粗糙带茧子,冬日还会干裂,她们在一起的日子,有江婉柔时时督促,给她抹猪油润泽,这才过去多久,又干燥地起了干皮。
她永远是柔姐姐的后盾。
把柳月奴送走,江婉柔脸上的笑容瞬时收敛,她是真心待过她的,又怎会真的对她的离去无
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她盼着陆奉忙一些,不要打扰她的小日子。她贯来不把希望靠在别人身上,现在倒有越来越依靠陆奉的趋势。
,路上用的牛肉干和水囊……大大小小,不一而足,什么都考虑到了。
一直回到歇息的府邸,江婉柔脸上带着愁绪。
金桃赶忙迎上来给江婉柔脱衣净面,一边道:“可要传膳?王爷留了口信儿,今晚王妃娘娘先睡,不用等王爷。”
马油膏用小巧的盒子装着沉在箱底,江婉柔好不容易找到,放在柳月奴手心。
夫妻有恩矣,不诚则离……
“嗯?他为何不回?”
动于衷?
她拉着柳月奴一同畅谈下次见面时的场景,说说笑笑。在夕阳的余晖下,微风吹拂,柳月奴带着她的部下,她的美人们,还有江婉柔给她准备的满满一车行囊,踏上了前往突厥王庭的路。
她说道:“阿妹,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贴身收着这个,勤于涂抹,好生爱惜自己。”
她见过他一面,缺了只手臂,长得倒是白面书生样,阴冷黏腻,细长的眼睛仿佛一条毒蛇,冷不丁扑上来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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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可汗不会缺这些身外之物,江婉柔总想尽自己的一份心。
金桃犹豫一瞬,答道:“听说王爷要亲自处决叛贼,陈复。”
柳月奴默默收起来,她看着江婉柔,幽蓝的凤眸充满认真,道:“柔姐姐,你等一等,等我坐稳王位,那个王爷要是对你不好,我接你回草原,好不好?”
“就像我们曾经那样。”
“您回来了。”
江婉柔给她整了下皱起的衣襟,笑盈盈道:“他对我挺好的。”
两朝离的十万千里,哪儿是这么简单的事。江婉柔心中好笑,嘴上却没扫兴,好声好气儿应了这话。江婉柔贯来不喜悲情,即使离别,也不要弄得哭哭啼啼。她的阿妹是去风风光光做可汗,又不是死了,晦气。
柳月奴紧抿着唇,半天,吐出一句:“只要你想来,我随时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