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陈王打、跟鲁王打,当年那么凶险他都能捡回一条命,她一定在骗她!
这摊子烂账,等他们自己下去分说吧。江婉柔叹了一口气,掀开第二层食盒,依次从里头拿出一壶鸩酒,一把匕首,和三尺白绫。
帝殡天,怕是不能来见您了。”
江婉柔轻轻摇头,牢头估计得过吩咐,赵素娥的衣裳和头发并不脏污,走到大街上还能看出几分体面。可她十分矍瘦,不是那种弱柳扶风的瘦,她的双颊凹陷,颧骨突出,就像一根硬挺的脊骨披了层人皮,只剩一口气吊着。
赵素娥形若癫狂,她恨齐震岳,但他不能死!他若是死了,当年那些牺牲算什么!
他竟然死于她之手?
她整整齐齐摆放好,道:“饭菜没毒,但儿媳今日前来,确有一事相求。”
江婉柔慷慨地告诉了她,“先
“儿媳叩谢婆母大恩。”
那是当年无数幽州兄弟们用命保护的皇帝啊!当年幽州一役,将士们用身体当肉盾护他,才叫他从陈王的追兵中逃脱,陆长渊愿意用自己亲生骨肉换他孩子的命,他……怎么会死在区区一剑之下?
赵素娥低下头,颤抖着伸出双手。她又骤然看向江婉柔,双眸发红,恶狠狠道:“你骗我!”
“我明明——”
她只是想为她可怜的孩子报仇,她不想他死!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江婉柔不懂他们之间的恩怨,听说婆母当年上过战场,能和父皇、公爹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酒的。陆奉笃定她孤身一人能拦住圣驾,她一个老妇人,能在层层禁军下在成功刺杀父皇,想必父皇对她也有故人的情谊,不曾对她设防。
赵素娥骤然跌到在地,她的心一片空洞,连恨,都没有力气恨了。
赵素娥怔愣许久,别过头,声音冷硬:“这是断头饭?想杀我就直说,齐震岳当年也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怎么老了老了,反而怂了,叫一个女人出头!”
她轻声道:“婆母,你在害怕什么呢?”
。
赵素娥的瞳孔骤然放大,她怔愣许久,苍白的唇抖了又抖,尖声道:“不可能!”
赵素娥痴痴怔怔,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直到听到江婉柔说陆府诸人,她如梦初醒,转头看向她,“老二和老三……如何?”
现在,齐震岳也没了?
三句话不离先帝的大名,她想知道什么?
这些年把她折磨得疯魔,陈王已死,陆长渊也死了,如若不是滔天的恨意支撑,她早撑不下去了。
“求婆母念在老祖宗年迈,府中孩童尚小的份儿上,放下执念,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