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繁清躺在地上，感觉到身体正在发热，头上钝钝作痛，由于长时间滴水未进，喉咙里又干又疼，他躬起身子低咳了两声。

叶回抓起他带血的头发：“我很早就立志要出人头地，要过人上人的生活！你母亲却想把我留在小山村里，她毁了我一次，现在你又来毁我第二次！很好，纪繁清，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叶回在旁边残忍地笑了起来，拿绳子重新缠住他的手，将人拖去了屋里。

他的人生！却被纪繁清鸠占鹊巢夺走了这一切！

“你……哭什么……”

“唔——”

意识坠入黑暗之前，纪繁清脑海里只剩这最后一个念头。

叶回仿佛听到什么无稽之谈：“……我欠你什么？”

纪繁清闷哼一声，眼前一黑，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叶回寒着声音：“你就这么不怕死？好啊，我倒要看看靳逍赶来给你收尸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一刻，纪繁清猛地挥拳砸向他的脸颊：“你欠我原本属于我的人生和爱！”

天光破晓，郊区的天亮的很早，夜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砰——叶回被砸翻在地，纪繁清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掐住他的脖子又是一拳：“原本我也可以拥有一个很爱我的母亲，我也可以在我亲生母亲身边长大，是你夺走了这一切！”

“我需要、水……咳咳……”纪繁清闷咳着，声音低哑难辨：“头上的伤口，也要、处理……”

“是你欠我的！是你享受了本该属于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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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纪繁清强弩之末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眼里恢复了短暂的清明。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纪繁清眼神混沌，却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惧色。

“我欠你的我已经还了！”纪繁清的眼里燃起一把仇恨的火焰，在叶回看不见的背后，他缓缓挣开了绳索，眼神带着一抹狠意：“那你欠我的呢？你欠我的什么时候还给我？”

拳头如雨落下，纪繁清眼里盈上血色：“你欠我的，又怎么还？！”

惨叫声连连，叶回在晕眩之中费力地截住他的拳头，趁他双腿不便体力不支之际，又是一脚狠狠踹出去：“我不欠你！那种贫穷的日子我过够了！没有人会想过那种生活！”

纪繁清撞到车门上，又摔回水泥地上，腹部绞痛作呕，他双手撑在地上，竭力想站起来，叶回却先一步从副驾驶杂物箱里掏出一把金属扳手，照着他的头就砸了过去。

我不能死。

墙角裹着一件外套睡觉的叶回，立刻惊醒过来，警惕地朝他看去，见他奄奄一息不足为惧的样子，才又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