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把电话打进来了，还问我方便不方便？”罗博哼笑一声，呛了他一句。

他瞪大眼睛，凑近自己壮硕的手腕。血管之处，完好无损。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那个瞬间，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体温和意识逐渐回到身体，求生的本能让他瞬间抓住这个机会，撑着浴缸光滑的边缘，“哐”的坐直身体。

要死了吗。

吴助教坐在浴缸里，喘着粗气缓了半天，才渐渐回过神来。

体温消散的尽头，竟是连意识都开始慢慢消散。

如果不是这一池血水，静静地停在浴缸中作为证据，他或许会真的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浴室中暖气弥漫，他却无端打了个寒颤，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赶紧逃出这个诡异的地方。

罗博倒要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心底却在冷笑。

那里竟没有任何伤口，只剩一片正常光洁的肌肤。

罗博接到吴助教的电话时，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

“快点。”罗博看了一眼手表，语气中透着淡淡的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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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里面，他的身上总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各种伤口，虽然不会痛，却会呼啦啦地往外冒血，实打实地会让他经历一遍又一遍濒死的体验。

吴助教显然是被他吓到了，连语速都加快起来，结巴也治好了，“我撞鬼了！”

这是……见鬼了吗？！

“这……这倒是。”对方竟罕见地没有发火，只是腆着脸说下去，“罗同学，我今天打电话给您，是听闻您除了a大高材生的身份之外，还是个道士……”

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他像倒豆子一般，把这几天遇到的诡异事件全都说了出来。

吴助教沉在水底，手指还在无力地扒拉着浴缸壁。

“我……我最近……”他似乎很难以启齿，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鼓起勇气看向自己的手腕，目光却被狠狠地烫到——

“罗同学，你……你现在方便吗？”

绝所有空气，水下的视线忽明忽暗。如果不是右手腕处的伤口依然流着鲜血，他甚至会以为，时间已经停滞。

在看到来电提示上显示的名字之后，他皱起眉头，只觉自己的手机被玷污了。他下意识想要挂断电话，却忽然想起几天前林竹眠说的话。

罗博好奇地眯起眼睛，按下接听键，对方的声音很快出现在听筒之中。

听到这个声音和语气，罗博险些没有认出他来，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吴助教吗？只是短短一周的时间， 他像是快速被抽干了精气神，语气中溢满惊恐与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