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芙,你随我来!”钟元是匆忙赶路回来的,手把门框,一口气尚未喘匀,急急招呼。
&esp;&esp;哑婆婆虽听不到,但靠她比划,加上瞧看唇形也能猜出些,才想着如何安慰,便见着灶间门前有黑影覆住亮光,顺势瞧去,是不知何时回来的钟元。
&esp;&esp;“你怕他回来吗?”钟元心情矛盾,即便再不愿,也终是提了他。
&esp;&esp;二人才一进屋,钟元便急声道:“姜芙,今日我不能久待,一会儿我置办完药材的事就得马上赶回宫。”
&esp;&esp;实际上当朝土崩瓦解在先帝驾崩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新帝不过是用他自身加快了速度而已。
&esp;&esp;“我谁都不怕,过去的事同我都没关系了,我会和哑婆婆好好的,只要你在宫里一切小心就好了,从前我在书上看过,历来改朝换代,新君是不会轻易杀旧臣的,更何况御药
&esp;&esp;此言一出,姜芙心里咯噔一下,看起来果真出事了。
&esp;&esp;一时间钟元倒不知该如何同她讲说,实难开口,犹豫良久才终启齿道:“圣上圣上”
&esp;&esp;“圣上马上风,就是不久前的事,我们这些在外置办的差人要马上赶回宫去,想是这宫里很快就要变天了,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京城怕是也不安全了,这两日你不要入城,万一听到什么消息,就赶快跑。”
&esp;&esp;“你来,我有事同你讲。”他干脆上前一步,将姜芙从凳子上扯起,拉着他急匆匆回房。
p;&esp;最近姜芙频频做噩梦,时常能梦到自己先前在牢中的时光,一闭眼就是满处的昏暗潮湿,很少能一夜到天亮。姜芙时而心慌为前途而担忧,却不知同何人去说。
&esp;&esp;北境,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esp;&esp;他怕崔枕安能回来,却又盼着他能回来。
&esp;&esp;哑婆婆见她最近整日忧心忡忡,终是忍不住比划着问她怎么了。
&esp;&esp;他一顿,从随身的布包中又取出一袋银钱塞到姜芙手中,“这些你拿着,若有个万一,你和哑婆婆就离开此地,有多远走多远。”
&esp;&esp;“马上风?”姜芙虽曾嫁过人,却仍是姑娘身,这词儿她听着奇怪,又觉着耳熟,反应一会儿才想起曾在医书上看过,这一顾念,立即红了脸,唇角尴尬一抽,“这怎么这么个死法?”
&esp;&esp;朝廷奸臣当道,谁乐意为一个四岁的娃娃出生入死?
&esp;&esp;灶台前的姜芙猛回过身,倒没想到他今日回来,惊喜之余见他脸色不对,也跟着严肃起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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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国之君,也太不体面了些。
&esp;&esp;姜芙往灶台里添了一把柴,一指了指心口处,一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心慌,好像要生事似的,不知道钟元在宫里平安与否。”
&esp;&esp;“怎么了?”姜芙手里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却压不住狂跳的心脏。
&esp;&esp;早听说新帝荒唐,这也太荒唐了些,登基未过半年,竟纵得自己一命归西。
&esp;&esp;“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哪里也不去,这里挺安静的,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的宅子,左右我都已经死了不是吗。”
&esp;&esp;他能想到的,姜芙自也能想到,前些年在沈府学到的也不少,政事上多少也能了解些。
&esp;&esp;“时也命也,如今太子年幼,不足四岁,我朝前途未卜,只怕会天下大乱。”钟元话未说尽,连新帝都挡不住的人,一个年幼的娃娃又如何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