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郑君诚万没想到他来真的,一边挣扎一边对着崔枕安破口大骂:“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崔枕安!枉我当年为了你杀人害命!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对得你温肃皇后吗!连亲舅舅你也要杀!你这个畜生——”
&esp;&esp;既是害,便不能不除。
&esp;&esp;“你这么多年一直烧香拜佛,不也是为着当初温肃皇后与郑君诚所做下的罪孽
&esp;&esp;但若不管不顾,他便会成为崔枕安的一颗疽疮。
&esp;&esp;若想天下安,他便不能纵容。
&esp;&esp;见来人气势汹汹,崔枕安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冷声道:“他哪里还配做我的舅舅。”
&esp;&esp;不过才将郑君诚关了一夜,小郑后便得了消息坐不住,次日一早便亲到太子府。
&esp;&esp;“那些事,全由父皇定夺,”他终于抬眼,语气坚决,不容反驳,亦没有往日子瞧母的温意,“儿臣只是将事实一一摆明陈诉。”
&esp;&esp;崔枕安早就下了死心,“当你对我下手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是我舅舅了,你也不必再拿郑氏族人的命要挟我,后果如何,你都得自行担着。舅舅,事是自己做的,逃不掉,若我不惩治你,那些因你而死的泉下冤魂如何能安。”
&esp;&esp;“母后,你可还记得许定年?”
&esp;&esp;“之前那些事都是陈烂的旧事,就让他们埋在地里烂死不好吗?你为何非要旧账重提呢?”
&esp;&esp;原本他以为很是为难的事,其实也没这么难,只是自己一直有所顾忌不敢大着胆子迈出一步罢了。
&esp;&esp;他不想继着郑氏的错一路错下去。亦不想做父皇那般庸慈的君王。
&esp;&esp;被拖出去时,近乎叫破了喉咙,那凄惨的声线几乎穿破夜空。
&esp;&esp;果真,平日再敦厚的人一遇到家事也有脑子不清的时候,小郑后如此,崔枕安亦是,虽他现在对小郑后失望至极,却终是被小郑后抚育长大,终还是软下心来,让人放行。
&esp;&esp;温肃皇后的确为他铲除了许多人,铺了一条笔直的通天路,却也给他留了无穷后患。
&esp;&esp;头朝后仰去,渐渐闭了眼。
&esp;&esp;突然问起,让小郑后整个人连气焰都顿住。
&esp;&esp;崔枕安一早料到,躲在长殿内闭门不见,小郑后也知他是有意避着自己,便放出话来,若不见就在门口一直站着,直到他肯见为止。
&esp;&esp;这些年郑氏羽翼封满,朝中关系以郑君诚为首盘根错节,若郑君诚死,无疑是将一棵大树连根拔起。后果已然可以预见,该在朝中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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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看来你当真要整治他?以何名?是想要连咱们郑氏一起搭进去?”
&esp;&esp;“是。”方柳应下,与仇杨前来拖人。
&esp;&esp;“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小郑后急的眼珠子通红,昨夜一得了这个消息整夜未眠,强靠到天亮就等着与他来理论,“身为太子,你若没有一个强大的母族,便容易根基不稳,更易惹来旁人对储君之位的觊觎,你是皇上独子不错,可你那些堂兄弟们又哪个是吃素的,你想过没有?”
&esp;&esp;心下急燃,小郑后入了长殿第一件事便是先来质问:“听说你昨夜自天牢里提审了你舅舅?”
&esp;&esp;“来人,”崔枕安中气十足,“将罪臣郑君诚关到府中暗牢,用刑——何时吐干净了何时放出来,除此,还有他亲近的家丁小厮一流,一个不能放过,重重盘查。”
&esp;&esp;自小到大,崔枕安从未被人这般辱骂过,偶听得这些,不怒反笑,一股前所未有的松意浮在眼底,紧跟着轻咳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