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对这边的地形可比傅偏楼熟悉得多,在差不多的青瓦房和小路上来回穿梭,就来到了一片田野前。
&esp;&esp;“但你不是说过,李草他娘有个弟弟——也就是他的小舅?”
&esp;&esp;陈秀,应当是个女名,和后面那个陈勤是亲人?母子?兄妹?姐弟?
&esp;&esp;为什么李草的名字,会出现在杨家儿子的手抄本上?那两个姓陈的人,和李草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心思急转,傅偏楼压下眼中异色,佯装随口一提地问:“杨婶,李草他娘是不是姓陈?”
&esp;&esp;风滚过草浪,山长影阔。
&esp;&esp;不过小团子并不在意身上穿着什么东西,才踏出门,就雀跃地拉着傅偏楼的衣角往某个方向跑,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esp;&esp;
&esp;&esp;杨婶正哐当哐当地织着布,闻言点头道:“是啊,陈秀,小谢娃娃听说过?”
&esp;&esp;里边的花草有
&esp;&esp;“略有耳闻。”傅偏楼又问,“李草就没有其他亲人了吗?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esp;&esp;“唉,要是有,他也不会躺在我家里。”
&esp;&esp;“啊啊!”
&esp;&esp;傅偏楼看向熟睡的李草,小团子脸上充斥着不知世事的天真和安详,一点也不见烦忧。
&esp;&esp;这一页只写了几个字,是三个人名,并在最后一个上打了个圈。
&esp;&esp;李草衣服上有几块补丁还是他打的。
&esp;&esp;他灵光一闪,忽然记起杨婶先前提过,李草的母亲是有个弟弟的。
&esp;&esp;他合上手抄本,觉得自己真是闲到发慌。
&esp;&esp;可为什么杨家儿子会写下这三个人的名字?为什么要独独将陈勤的名姓圈出来?
&esp;&esp;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esp;&esp;属实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esp;&esp;的确如此,傅偏楼咬了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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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草、陈秀、陈勤。
有点惊奇,很难想象,杨叔杨婶这般淳朴和善的爹娘,儿子竟然是这幅模样。
&esp;&esp;低头望去,坑里用干草、青草和不知名的野花铺得满满当当,半点泥土都看不见,是一张天然的小床。
&esp;&esp;杨婶叹了口气,“李大头根本没有其他兄弟姐妹,爹妈也去得早。至于他娘,更不要说,卖来的童养媳,哪儿有依靠呢?”
&esp;&esp;李草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被允许出门,在此期间,傅偏楼甚至和杨婶学会了缝补拆线,帮着干了不少活,乖得杨婶逢人就夸,还开小灶给他们。
&esp;&esp;还是他多想了,或许只是恰好听到这几个名字,顺手写下也未可知?
&esp;&esp;傅偏楼顺着他的指引钻进田野,走到一处凹陷下去的长条状坑前。
&esp;&esp;小团子松开手,朝傅偏楼张开手臂,仿佛介绍自己的秘密庭院般,脸上浮现出欢喜的神气。
&esp;&esp;蓝天高远,云层舒卷。
&esp;&esp;他又翻过一页,眼神转瞬凝结,眉心蹙起。
&esp;&esp;她摇了摇头:“不过这和李草又没关系,人卖出去就相当于断绝关系,况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是死是活都难说,谁知道怎么联系?”
&esp;&esp;“小舅?”杨婶一愣,“是,陈秀是有个弟弟,叫什么来着……陈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