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们为什么不能像其他神庙那样，熄了烛火，也去鬼市上游街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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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玄之又玄的祭祀，小孩子当然更喜欢热闹非凡的幽街鬼市，但老者期许的目光使他有些抱怨不出口，只好顺着意思问道：“问月祭是什么？我们不是信仰星辰，崇敬青龙吗？”

一眼望过去，整座建筑为左右完全镜像对称设计，正中立有一尊青铜三足巨鼎，鼎身雕有青龙盘曲其上，踏云御风，气派张狂。

江惊月眼神极好，借着摇曳烛火，透过枝叶间隙，看清了那两个身影。

“在那场浩劫降临之前，我族曾有一个流传千百年的传说，”老者倚着石椅，缓缓道来，“关于这世上，再也见不到的日月。”

老者一手持灯，一手牵着孩童，在过道尽头，找了处石椅坐下，与江惊月等人藏身的厢房，相隔不过二十来米，中间种有成排的游龙梅，缠绕于青龙石雕上，形成了天然的屏风。

那是两只鹤妖，额前朱红，老者身形挺拔苍劲，气质高雅，孩童灵气十足，天真烂漫。

“有人，”他悄声道，“怎么办？绕开还是躲起来？”

草芬芳。

老者停下了步子，却并未斥责他，只解释说：“这每十年一次的祈福，被称为[问月祭]，由我掠影一族来主持，这是我族百年来的传承，带你过来，就是想让你见见世面。”

交谈声随着脚步声一同传来，其中一个尤为稚嫩，听上去像是年仅八九岁的孩童。

游星野脱了自己的斗篷，将他裹住，回答说：“不慌，听脚步声对方身手一般，且不是在巡逻，先看看情况。”

于是众人躲到了东侧厢房背面的墙根下，屏着呼吸，盯着渐行渐近的两道影子，静观其变。

“世界上真的有日与月？我是问神话故事中，那种大得像圆盘一样的‘星辰’，”孩童比划了一番，“阿燕他们说，神话故事都是骗小孩的，只有青龙大人是真的。”

江惊月借一颗龙游梅挡住自己，朝铺有青石板的过道上望去，远远看到了两道被烛火拉得瘦长的身影，正慢慢悠悠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不止是巨鼎，这座建筑的每一处细节，都能看到青龙的痕迹，大到屋脊，小至灯盏，就连雕窗上，都有游龙的身影。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孩童不高兴的嘀咕，“我们也不是主神庙的看守者啊，那些修者自己下山去了游街，留爷爷待在神庙里干活……”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说：“因为游街结束后，人们要来在主神庙中，为那位大人祈福，这是无论开不开鬼市，每年都会进行的活动，只是在开鬼市的这一年里，时间调整为鬼市结束的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