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段永昼第一次在他面前稍微情绪失控。

有一次，段永昼忽然像是失控一样问了他一句：“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吗？”

朋友问起这件事，余弦也只是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段永昼和我在一起也只是在浪费他的时间而已。”

段永昼在宿舍门外十几度的气温下冻了一晚上，整晚都没睡，一直在关注昨晚事情的处，中途回公司处了一下事务，顺便开了个小会，开完之后赶回学校给余弦带了早餐。

没人能回答。

段永昼的眼神很沉，呼吸不畅，似乎有什么滞涩地堵在喉口。

倒是没删。

不在乎这一切，也不在乎他。

段永昼是个聪明人，他很快就会明白的。

甚至都不需要多锐利的反应，只需要一个微冷的眼神，几句话，就可以把段永昼所有的智都抽空。

就像两个人真的只是陌生人。

直到余弦轻而易举地砸碎这一切。

一个父亲易怒、暴躁且出轨，自己自律和自我要求到极致，却又在表面上极其健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问题？

但心跳声已经震得发疼，胸口卡得喘不上气，稍稍呼吸似乎就会抽动一片钝痛，又说不清究竟是哪儿在疼痛。

正因为他了解余弦，所以才能知道余弦是真的不在乎。

段永昼每年都会做全身健康监测，定期联系心咨询师。心咨询师惊叹于他的极度自律和表面上的健康，至少从表面上看他的精神状况没有任何问题。

段永昼表面上平静，平静到什么表情也没有，平静到余弦让他别跟上去，他就真的只会站在原地。

聪明人的特性之一，就是会做出对他们来说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余弦都没有和段永昼有什么交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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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弦的第一句话是“你跟着我干什么”，而最后一句是“别跟着我”。

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不规律的生活节奏了。

直到抽痛隐约传到腹部，段永昼才模糊想起，他自己似乎也没吃早餐。

段永昼来找过他，给他带过早餐，请他吃过饭，送过礼，他都拒绝。段永昼送给宿舍的礼物，宿舍也没人愿意再收。后期他嫌烦，把段永昼给屏蔽了。

然后他摇摇头：“别跟着我。”

余弦头也不回，直接走开。

段永昼被定在原地。

怎么也不能饿着余弦。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完全是空的。

段永昼攥着早餐的袋子，往前走了几步，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

咨询的过程中，他坦诚、放松、诚恳，乐于自我剖析和探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