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身侧,那个被他当成枕头枕的男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后。
“睡得昏昏沉沉”的圣子殿下突然睁开了眼,眼底异常清明,哪里有半分刚睡醒的惺忪朦胧?
喻独活眯了眯眼,流金般的琥珀色眸底闪过丝凌厉的危险。
他几乎一整晚都没有睡。
因为昨天深夜——
印有教会圣洁十字标识的纯白帐篷里,他对外声称早早睡下。可实际上却跪趴着死死咬住了丝绸软布,努力保持不泄出半分痛呼。
外面都是守着他的神官们,他不能发出声音把他们吸引进来。
因为他身上原本已经消失殆尽的,为召唤恶魔仆从而画出的血色痕迹,像活了般,在那层白皙单薄的皮肉上疯狂流动。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是接触了罪恶的禁忌魔法才变成这样的。
血迹的流动不仅带来巨大的疼痛,而且还让他浑身滚烫发热,几乎是死了一场。
他昏迷了好几次,昏了又醒,醒了又被疼昏。一直到天色微微发亮,疼痛才逐渐减缓。
他想强撑着马上闭阖的的沉重眼皮,去溪边再清洗下身体出的细密冷汗。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在太累了,他迷蒙中再次昏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中,好像有一个人影坐在他身侧凝视着他。等再醒来,那人指尖残留的冰冷的触感从他的眼角,脖颈一直划到腰腹,腿根。
在他的枕边。
被刻意留下来了一根漆黑的羽毛。
印象深刻,他太过熟悉。这绝对是他之前召唤出的恶魔仆从,身后那巨大羽翅上的羽毛。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恶魔要留下这个东西。如果是向他宣告来过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他早就知道那个恶魔来了。
只有在那恶魔接近他的时候,他的身上才会浮现出血咒——这是他召唤出强大恶魔的代价。
这也是为什么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召唤这个恶魔,他能召唤,勉强还能承受住那些痛苦都是因为他是圣子,从小在教会长大。
神圣气息能一定程度上抵消掉召唤的代价和痛苦,不然正常人早就死了。
他微微抬起眼帘,躲藏在阴翳下的琥珀色眼眸中闪着微弱的光。
但这支羽毛也说明,他的恶魔仆从对血咒的具体信息了解不够,甚至都有可能不知道。
这对他来说可是个有利的好消息。
他一高兴,就有空搭那圣骑士长了。所以他大概在莱昂纳尔醒来前半小时去了他那属于圣骑士长的帐篷。
没什么别的,只是为了看看正直的圣骑士长会是什么反应而已。
喻独活唇角突然泛起柔柔涟漪,眼边荡着说不清的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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