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眼底闪着狂热的兴奋,那血红的眼瞳都有意识般流动了起来。
他的手掌还死死摁着喻独活,违背血咒的显然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忍着体内灼烧的剧痛,眼角都在抽搐,深红的血液顺着他脸颊的弧度往下滑落,滴在了喻独活的唇角。
一个不要命地任由血流,一个快痛死了脸上却挂着笑。
他们像两头互不服气的野兽,谁都不愿意做先认输的那个。
喻独活嗤笑了一声,即使被遏住脖颈,脸上也未显露出丝毫慌乱。
他没有慌乱的求饶,反而微微抬了抬下颌,挑衅般将脖颈往卢修斯手底送了送。
明明是不要命又倨傲骄矜的姿态,他做起来却娇纵又漫不经心,仿佛是在什么盛宴的出场动作。
血腥味儿充斥着他们的鼻腔,喻独活眉头紧皱,不顾自己的唇瓣已经苍白毫无血色。发狠似的又在卢修斯的羽翅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从他体内流出的血越多,血咒的制约力就越强,卢修斯就越难以抵抗违背誓约的痛苦。
卢修斯感到手底那具体表渗出的虚汗,已经打湿了他的掌心。
他这才猛地回神,想起他这个主人是有多么的脆弱。
他忍着剧痛松开手,发现人类的脖颈上已然留下了殷红色的指痕,那血痕极深,甚至皮下都出现了细密的出血点。
明明是扼住别人的那个,卢修斯却表现得像是被长时间扼住脖颈一般,微愣着急促呼吸。
他忘了,他现在还不能杀死血咒的施行者。
这次是他输了。
“不听话的狗。”
喻独活很费劲儿地压住喉头的刺痛和不断涌出的咳意,他不想在卢修斯面前示弱,“从我面前滚开。”
他小臂上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根本无法自己止血,只能从他莹润白皙的肌肤上滑下,淌入洁白的被单。没来得及沁入布料的血汇成一小滩,看上去极度骇人。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对卢修斯说话,因为这次卢修斯确实激怒他了。
他想要休息,他的身体也需要休息。
这副属于娇生惯养的圣子的身体,太过脆弱,生出的无力感是他之前从未感受过的。
这种无力和脆弱,让他心底最深处隐隐有些惧怕。就好像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突然扔到了病重垂死的老人的身体里。
所以他需要休息,需要大量的休息,来恢复明明什么也没干却极速消失的体力。
只有这样才能给他一点点慰藉,恢复几分自保能力。
但卢修斯不仅没有让他好好休息,反而让他的这具身体变得更加脆弱了。
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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