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独活只是微微颔了颔首,语气平静,毫无波澜,“安德烈王子,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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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抬起眼帘,那双和莱昂纳尔极像的湛蓝色眼眸里饱含深情,直直望向喻独活,“圣子殿下,日安。”
安德烈站起身,神态自然地数落起莱昂纳尔。那语气十分熟稔,像他才是守在喻独活身侧的人一般。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副德行。”
“莱昂纳尔,怎么不去处一下伤口,不要污了圣子殿下的眼睛。”
喻独活安稳地坐在木椅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一出兄弟阋墙。
他记忆里对安德烈的印象不深,只是知道这不是个好对付的主。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显地感受到了莱昂纳尔手背上鼓起的青筋。
说莱昂纳尔是一语双关,不论是现在的位置,还是以后王位的继承道路,莱昂纳尔都挡着他的路了。
单单只是这一句话,安德烈就不费吹灰之力地轻松挤兑了他和莱昂纳尔两个人。
莱昂纳尔没有回话,只是侧身挡在他的面前,阻拦他继续接近喻独活。
空气中针锋相对的硝烟气息极为浓烈,安德烈停住了脚步,陡然一笑,“这副态度,是不希望看到我吗?”
安德烈不顾莱昂纳尔明显抵抗的姿态,直直从他的身侧撞了过去,走到了喻独活的眼前。
他说完就转过头,瞥到莱昂纳尔的伤口处,因为握拳用力扯动,不断地流出血液溅到木地板上,样子极为骇人。
“安德烈,你怎么会来这里?”
至于说他,则是在不满身为第一顺位王位继承人,还要向他一个教廷的圣子问安。
但现在由于王国遇难,教廷把他献祭了,而王国却没能及时采取什么有效措施救灾,所以教廷在平民中的威信隐隐压了王室一头。
莱昂纳尔眉眼间锁着消不散的阴云,他站起身来,挡住了安德烈还要往近靠的脚步。
不过虽然教廷和王室向来分庭抗衡,实力相当。
安德烈脸上的笑没有变过,他左耳上的银质耳坠晃了晃,反射出一道阴沉凌冽的光,“面对哥哥还这么警惕,多少有些大题小做了吧。”
他偏过头,半眯起眼,似是漫不经心般瞥向莱昂纳尔,“莱昂纳尔,你可是挡到我向圣子殿下问安的道路了。”
“况且……”
“怎么了莱昂纳尔。”
高贵的王子单膝跪地,轻轻捧起他的手,在指尖处落下了丝毫不逾矩的一吻。
思绪不过瞬息之间,喻独活缓过神来,发现安德烈已经在他面前跪下了。
喻独活见莱昂纳尔的神色越发难看,心里某处稍微有些不太舒服,好像自己养的狗被坏野狗欺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