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只是简单地下达了指令，随即便转过身，直直向房间门口走去。

他太过于震惊，下意识就跟着天使走了，没有提出任何质疑。

喻独活腰间的刺痛没有丝毫减少，他撑住身旁的圆桌，很费力地直起身。一路上跌跌撞撞，极其勉强才跟上天使的速度。

过了很久，喻独活才听到天使的回应，分明都是又冰又冷，好像没什么变化。喻独活却莫名其妙地，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不是这里。”天使的表情没有一点儿变化，也没有动。

不可能会有。

“跟上。”

“我身上能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按说正常的人类，如果被陌生的个体入侵了个人领地，是会感受到不适并且作出相应反应的。显然，有着漂亮洁白翅膀的天使，不属于人类，所以对此无动于衷。但他的视线，顺着那白皙的手臂向下望去时，看到了星星点点的淡红痕迹。

他有些懵地望过去，发现缠绕在他腰间的金色光圈，就像鞭子一样，凭空生出了另一端，被天使虚虚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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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突然停下，声音难得的带上了情绪，有些迟疑。喻独活躲闪不及，撞到了他的后背，刚要发作，就又听见他说道，“你身上的味道，需要净化。”

“那是哪里？您不告诉我，我怎么能知道？”

腰间猛地受到一股拉扯力，喻独活不做防备，差点儿被摔到地上。

喻独活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他微微睁大了眼，看着那本来应该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天使，好像不耐烦一样，皱了皱眉。

喻独活接连在天使这里吃瘪，不由得有了怒气。他几乎是瞪着眼前那没有感情的类人生物，扬起下巴，抬起手，以一种十分不敬的姿势，贴在天使的鼻尖，“你闻啊，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不，等一下……您要让我去哪里？”

喻独活有些迟钝，但还是感觉周身的气温突然降了下来，空气中逸散着冷气。

“你需要净化。”

非常碍眼。

“……”

这种对于人类来说习以为常的微表情，发生在天使身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毕竟表情不仅仅是面部的微动作，而且还是个体情绪的衍生品。谁也不会想到，雕塑居然会有感情。

教廷的人太注重所谓的“洁净”，不仅给圣子沐浴里加满新鲜玫瑰花瓣，而且每天都会用最昂贵的香料熏衣服。

“什么……等一下！”

他眨了眨眼，思考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因为都太冒昧且僭越了，没想出到底是哪句出了问题。

“你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