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不是他动的手。
明明是下意识的习惯,拥抱对方可以获得安抚和平静,可是不适合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们的身体离得这么近,可心又隔得那么远。
声音从喻独活头顶传来,他压制了抽动,听到天使继续说道,“分别对应了人类的生命和恶魔的力量,都是最重要的东西。”
“你……”
他不解,为什么他们都是一个人,天使的身体却会这么冰冷,冷得他难受。
喻独活再次开口,又察觉到了不对。
喻独活皱了皱眉,不明白天使到底在说些什么。
莱昂纳尔的脸再次浮现在他眼前。
喻独活的呼吸被哽咽的哭声搅得支离破碎,他的肩膀不受控制地微微耸动。
他们两个完成了任务,最重要的东西,必不可缺……
他低下头,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红。
他木然地顺着血迹看去,一把柄处镶着玫瑰的匕首,从天使身后,深深插进了他的腹部。
突然,天使的唇边轻轻晕出一抹笑,浅淡得几乎难以察觉,却让他失去了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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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仍然含着彻骨的寒冷与死寂,没有丝毫属于人类情感的杂质。清晰的下颌线在他白皙到像冰一般透明的皮肤上,勾勒出鲜明的界限。
“什么必不可缺?”他睁大了眼睛,有些急切地望着天使,“那些……是什么必不可缺的东西?”
喻独活心底猛地出现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猜想。
他后脊突然感到一阵发凉。
丝丝缕缕温暖传到他的腹部,传到他们相接触的地方。
可天使怎么会笑?
人类的心脏和恶魔的犄角……他不禁想到了最开始召唤出卢修斯时,那留下的两样东西,其中有一样就是个像恶魔犄角的东西。如果那是属于卢修斯的,那人类的心脏……
难道那时候莱昂纳尔真的把心脏给他了……怎么可能……但是他记得安吉尔曾经对卢修斯说过,说卢修斯已经把心脏给他了。当时他没在意这话,以为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但如果他们真是同一个人,那莱昂纳尔的心脏——
喻独活被吓到了,一瞬间瞳孔骤缩,全身都紧绷住,想出声却又说不出来话。
天使紧闭双眼,将下巴轻轻地抵在喻独活的头顶,他的翅膀缓缓地舒展开来,一片一片的羽毛温柔地,轻轻地围拢过来,将喻独活严严实实地包裹在怀中。
“人类的心脏和恶魔的犄角,都必不可缺。”
围绕他的翅膀轻轻扇动了几下,喻独活仰头看向天使。天使像是完全知道喻独活的心里所想,缓缓说道,“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