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低头瞧见他被溅湿的裤腿：“你鞋没湿吧。”

“还说你聪明呢，也搞封建迷信这一套。”罗阳嘴上不饶人，到底接了，临走时还摸了摸罗慧的头。另一边，雷明也穿上蓑衣，接过了奶奶给他求的黄符。

他在老师催促之前递上了准考证：“老师，我6号。”

他们在校门口等到雨渐渐小了，罗阳拿出馒头：“你吃了吗？”

雷明嗯了声，打了个哈欠。

“有点闷。”

雷明走过去问：“怎么还不进去？”

他点点头，座位倒数没关系，排名正数就行。

他把油布包里的凉鞋拿出来给他：“赶紧换了。”

预选考试和正式考一样，六门分两天，但第二天就有部分学生弃考了。罗阳难得坚持到最后，结束时和姚建明孙浩去了面馆吃面，而陈清峰的大伯接一次送一次没第三次，陈江华只好亲自出力，早早地候在考场门口。

他不由分说地把凉鞋给了陈清峰：“别紧张，在哪考不是考。”

他把包放在外面的课桌上，昂首挺胸地进了教室。

“……”雷明想不通，“雨鞋凉鞋都行，你穿双胶鞋干什么。”

“路上慢慢骑，时间肯定够。你穿雨鞋去，湿了再换凉鞋，别苦着脚。”

陈清峰看他进去，莫名松了口气。

出门。罗慧把一道小小的黄符递给他：“哥，好好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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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厕所换了鞋，把裤腿往上卷了卷，再出来，走廊里的人只剩零星几个。

陈清峰接过，不出十分钟，姚建明和孙浩也来了。他们进去找考场，雷明则一直等雨停了才到。他大跨步上楼，走廊上有不少人在背书，陈清峰手里什么也没有，只低头看着楼下。

他把剩下的馒头全给了他：“赶紧吃。”

真是什么？罗阳左顾右盼，哪里有早餐摊，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爸真是……”

“睡醒了。”雷明跨上自行车。

“湿了。”

雨还在下，农村的考生都提前往县里赶，考点学校附近堵了不少人和车。陈清峰大伯借来的小汽车挪不动步，陈清峰便和罗阳下车走过去。

“我没事，干的。”雷明想骂奶奶，骑车不比走路，雨鞋口大，非但不防水还接水，他也想骂自己，一路上尽打哈欠了，等到反应过来又犯懒，想着横竖有鞋在包里，到了再换也不迟。

“没睡醒？”

“还没。我爸说吃太早容易饿，县里有早餐摊，让我买点。”

也是，紧张什么，这几年的第一又不是白拿的。

陈清峰意外，但不好意思消受：“那你……”

“往里走，靠窗倒数第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