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慧脚步猛地顿住。她看看雷明，看看罗阳，最后还是往回走。

“我陪我妹来卖破烂，累死我了，板车比纸板箱还重。”

伙伴问：“因为打架厉害进了县三中的那个？”

“那一起。”他婉拒姚建明的客套，拉过板车，让罗慧扶着小三轮往前。

雷明一听，放下扶在车龙头上的手，一转脸，就见罗慧拉着板车往他这边来。

他笑：“对，我买的。”

“嗯。”

“我和我姐也不像。”姚建明推他一把，大家就回到擦鞋箱边坐下。不一会儿，姚建兰的女伴们也来了，她冲建明示意，又对雷明笑了笑：“那事回头再说，我先走了。”

雷明没来得及说话，姚建明和一起擦皮鞋的伙伴撒尿回来：“呀！雷哥。”

“你妹？不像啊。”

他忙过去接：“你怎么……”

雷明听得认真，却发现她的滔滔不绝里全无自己想要的信息，他耐着性子再等了会儿，直到等不住要打断，就见一个人影冲过来：“你俩在这干嘛呢？”

罗慧把钱递给他：“哥，今天你辛苦了，早饭中饭买点好吃的。”

罗阳在雷明伸手前打掉他的指头：“这我妹。”

表弟比我小几……”

“哇——”罗慧走近，车里有他的行李，一顶新草帽，还有一个用细绳扎紧的方方正正的布包。

她说完便走，罗阳气恼，奈何姚建明重新按住他坐到小凳子上：“诶，你妹妹和雷哥这么熟啊。”

“放屁，县三中是武校吗？我说的是不光打架厉害，读书也厉害，你这人听话都听不全。”

“哪来的车？你买的？”罗慧兴奋地指着他那辆涂漆的小三轮。

罗阳的视线追随姚建兰而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十字路口才转向雷明：“你俩什么事？我警告……”

“你警告谁呀。雷哥和我姐说几句话怎么了。”姚建明充当和事佬，“雷哥你吃过早饭没有，我请你吃馄饨。”

罗阳要阻止，却被姚建明拦住：“今天孙浩不来，幸亏你在，咱俩一人半天。”

姚建兰错愕：“罗阳？”

“没去。”

“……”

雷明的确没吃，转身问罗慧：“你去没去大桥那边？”

姚建明挽了他的肩，跟伙伴说这就是雷明。

他按下罗阳，后者却站起：“罗慧！”

“诶，这才对……”罗阳抓过她的肩，不料她只从兜里掏出了几角钱。

几个人打着哈哈，偷偷看两眼姚建兰。有的叫她姐姐好，有的叫她妹妹好，其中一个看见罗慧，伸手指指她俩小辫：“呀，这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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