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慧认识孙浩，但不熟：“他去南元是去找雷明了吗？”

大姨在做手工活，正往渔网状的披衫上织椭圆形的塑料亮片：“我就猜你会买薄荷糕，我要吃的鸡蛋糕怎么不给我买？”

趟还嚷嚷着要去什么南元，离开家有他好受的。”

陈清娟牵着儿子：“我可算找着你了。”

罗慧无奈：“大姨，你少说几句吧。”

金珠接过糕点盒：“你哥和你嫂子一回来我就得把你外公接过来，凭什么呀。”

罗慧哦了声，没有帮忙包，拿着带回来的糕点去了大姨家。

金凤正在包粽子，看着许久没回来的女儿，想的第一件事是她瘦了，第二件是家里虽然新搭了淋浴房，但还是没有她睡的房间。

罗慧笑着躲开，把桌上的茶碗递给外公，正准备走，听见外面有人叫她。

“鸡蛋糕有油，不好带，而且容易上火。”

她把薄荷糕掰了递给父亲：“让你偏心罗阳，偏心金凤，到了还不是有我服侍你的份。”

罗慧不答，看到旁边桶里有几个插着黄色稻秆的粽子：“这些不一样吗？”

“这些是鸭蛋黄和瘦肉的，你嫂子不吃肥的。”

“唉呀——”罗慧过去撑她的肩膀，“你怎么怨气这么大？是村里人跟你闹别扭，还是有强有志哥又央你干活问你要钱？总不会是外公惹你吧。”

“就你明白。”金珠心事全被她说中，轻掐她一把。

“？”姚建兰反应过来，“哦！我说南元怎么听着有点熟悉，原来是……建明从小到大都这副德性，说话啰唆半天找不到重点，要真这样我铁定不让他去，一个两个聚在一起还真把他乡当故乡了。”

她眉心微皱，去打电话跟姚建明确认。罗慧压下心头波澜，把风扇调小，再把装着尿布的盆子拿出去。

“我偏不，我偏要多说，我巴不得你外公是装糊涂，能听懂，这样他就知道他不欠我我也不欠他。”金珠看着罗慧，“你也要当心，能嫁赶紧嫁出去，我们俩在家里都得不到半分好。”

金凤把拌过酱油的糯米放进箬叶，然后抹出竖条的浅印，放上剥好的蚕豆和五花肉，“小林时常来家里，每次都不空手，让人怪不好意思的，你和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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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慧听到熟悉的字眼：“南元？他去那干什么？”

“打工呗，他有个同学，叫孙浩，年后过去落了脚，七月份时回来一趟，说那边厂多岗位多，工资都还不错。”姚建兰不置可否，“我弟也是耳根子软，孙浩家什么情况，当爸的有赌瘾，当妈的不离婚，当儿子的跑远点是为自己打算，但我爸妈哪点亏着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