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在戏里。”陈清峰虽有愧疚，更多的是唏嘘。

“你凭什么以为？”雷明扯过信，想起最初的三年，他是那样渴望而矛盾地期待罗慧的回信，他宁愿她恨他，赌气不理他，可是事实上，她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消息，纯粹苦等了三年，而当他再度回去，她只是闹了一点情绪，随即就哭着原谅了他。

陪他往公交车站走。路上的积水已经干了，他们聊天气，聊工作，聊下次见面的时间，直到最后，清峰语气有些沉重：“我思来想去，还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你在看戏。”

陈清峰补充：“现在她既没有嫁给你，也没有嫁给我，对她而言也许是件好事。”

“我以为……”

夜深了，罗慧在桌子上拆完红包，本子上记满了一笔又一笔的人情账。

雷明紧紧攥着两封信，第一次觉得清峰陌生得可怕，他理智沉稳，值得信任，却又冷眼旁观，揣测人心。

“你他妈真会找时候。”雷明瞬间明白他的用意，一时怒上心头，“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扣我的东西？”

雷明没说话。

林汉川这边的亲友多，她的同学和同事也不少，办一次婚礼有这么多的进项是她没想到的。几分钟后，林汉川洗完澡出来，从背后抱住她：“还不困吗？”

清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来给他：“抱歉。”

这几年分分合合，纠纠缠缠，到底是谁先受苦，谁先放弃，谁先失望透顶？他那些所谓自矜自怜的情绪，到了罗慧那，是不是全由她自己消化？

雷明依旧沉默。

“在这。”

他忍住揍他的冲动，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你说。”

“……”

闻言，雷明花了好长时间才想起他的确写过信，但要是清峰不提他都快忘了：“信在哪？”

雷明眸色转冷，态度疏离。

“店铺我会帮你打理。”他看着公交进站，做出保证，“你这次让我转交的东西，我会原封不动交到她手上，你可以放心。”

“第二件事，你高中毕业走的那年，给她寄过两封信，她没收到，我收到了，但我没给她。”陈清峰说，“我以为你是一去不回头的人，但你不是，而因为她没有给你回信，所以你真的习惯一去不回了。”

“你怪我是应该的。”陈清峰看着他，“但我不觉得是我让你们走到了这一步。”

“我喜欢过罗慧。”清峰背着手，看着天上的云，“和你差不多时间，或者说，比你更早。我不是没想过和你争，毕竟和她有婚约的是我，但那时我觉得我不该喜欢她，因为我会遇到比她更漂亮更好的女孩，但直到现在我也没遇到。”

“她何止留你一次，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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