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没答，仔细观察自建模型的优化细节，又听刘鑫磊问：“那个何知星找过你没有？”

“双乙方。”

“找了。”

“扯皮不是我们的事。”

雷明说：“没时间。”

回到车间，换好衣服进到工作区，刘鑫磊已经吃完饭继续开工。他把下午刚出的测试结果给雷明看：“还是不行，材料必须换，只是这里预算超一点，那里超一点，到时又得跟人扯皮。”

他看她：“有事？”

雷明不抱期待：“他收购新川不是往深了走？当初砍了冰柜的业务线筹款，这才几年，又要收购新公司，还要买地建楼搞房地产，别到时把冰箱的产线全卖了还银行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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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双乙方，夹缝里求生存。”刘鑫磊靠着台面，“从去年到现在，二号不说扭亏为盈，说是销量王不过分吧，我们除了得到一笔奖金还有什么？大头全让老板拿了，七月份开年中会议的时候还嫌业绩差，难道指望一款车的销量跟冰箱差不多？”

“但扯皮失败的压力不是还得给到我们？”刘鑫磊摇头，“上游全是大爷，下游经销商又不好搞，那次老黄说我们是什么？”

“说实在的，我挺心动，我没接触过半导体，要真成立新公司我愿意去，学点东西也好。”

雷明说：“何凯鸿要买的是组装厂，帮人代工，没什么技术含量。”

接说吴勇国找你，也不说时间地点，既没礼貌也不专业。

“嗯。”

“我就知道。”刘鑫磊对这个女人印象很深，虽是秘书，但权力比秘书大得多，“是不是又跟你提了项目组的事？”

“你不是自诩人才？”

“还是上次跟你提的那件事，考虑好没有？”她直截了当，“这周末要是有时间，叫上刘鑫磊，我们一起吃个饭。”

“何凯鸿有你这种员工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何知星双手抱胸，“你别以为他和吴勇国器重你就离不开你，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们是鬼是磨想想清楚。你也放心，我难得请人吃饭，不会带你去乱七八糟的地方。”

“就是你们男人谈事喜欢去的，不正经的，让人恶心的地方。”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地方。”

“我是人才，但没想到何知星是伯乐。”虽然厂里早就传遍她是何凯鸿前妻生的女儿，可他和何知星到底接触有限，“其实她能当挂名的项目组副组长，就说明了一切吧。”

雷明懒得驳斥，冷冷看她一眼，走了。

“但要是赚钱肯定往深了走。”

“这你就不懂了，举债是借钱生钱，是杠杆，老板可比我们精明。”刘鑫磊只是奇怪，“新公司的事为什么会找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