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回来还要花费同样的时间。”
“我说了不用送,去省城的客车只开三个小时。”
“我信,三十个小时不睡觉的事你又不是没做过。”罗慧有点心疼,“这两天很忙?”
“明天不上班,三十个小时也能开。”他转头看她,“不信?”
罗慧当然不可能让他如此辛苦:“雷明。”
罗慧微微攥紧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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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他们一定会问起你。”
“嗯。”
“没有,那里是真正的南方。”雷明顿了顿,“但不是我的家。”
“你别生我气。”
“嗯,你也是,别太想我。”
罗慧擦去车窗玻璃上的雾气,看了会儿外面,又看向雷明,他的黑眼圈有些重,下巴冒了些胡茬,想是这些天劳累加没休息好的缘故。
路两旁的田野,白色的落霜还没化完。
她看着雷明,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种远超她的隐忍和遗憾——他对父母的认知应该比任何人都虚无破碎,因而才会更向往完整而温馨的家。很幸运,她是那个能满足他向往的人,而为了尽早满足,她必须和他一样拥有坚实有力的臂膀,才能共同支撑起家庭的重量。
分别时,她想起他跟她说的老李叔一家要搬来这里工作生活,那是在他孤单劳碌之时给过他温暖的人:“代我向他们问好。”
罗慧想起跟他提及进修时,他长久的静默和思考,到最后别说阻拦,就连半个询问的字眼都没有。她告诉他三个月,他点头,告诉他农历新年可能在省城过,他也点头,横竖没有表现出高兴与不高兴:“雷明。”
“南元实在太远了,对吗?那里的冬天和这里不一样吧,会有霜冻吗?”
罗慧笑:“要是忍不住怎么办?”
她是家庭观念很重的人,所以把家人排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位置。她身上有罗庆成的勤恳,金凤的温顺,尽管从小就不是被偏爱的一方,但传统的教育把孝为先的观念根植在她心里,回报和感恩是她逃不开的命题。
天气预报说寒潮正在南下,接下来几天要大幅度降温,岚城的冬天真的要到了。
“要送,你东西多,一个人不好拿。”
罗慧给了他一个拥抱:“别熬夜,别感冒,别让自己太辛苦。”
“如果你是为了躲我去进修,那我是该生气,但你说是锻炼,我就不气,而你要是为了怕我生气选择不去,那反倒是我的错了。”雷明握了下她的手,“别多想,三个月而已,何况去省城也不是去南元。”
“忙到元旦,收个尾就差不多了,之后是其他部门的事。”
“晚上打电话,第二天睁眼我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