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混得不好，还愿意和你联系，现在混得好了，就不理人了。”

罗慧安慰他：“尽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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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娟觉得搞笑，更觉心寒，明明错的不是她，公公婆婆来劝也就算了，自己的爸妈也来劝，她看在儿子的面上把苦硬生生吞了下去，想着等三月初罗慧进修结束，再找她当面聊聊。

“知道。”

“雷明。”

“我自认尽力，所以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罗慧喜欢这四个字，人都怕付出，但不能不付出，更不能因为自己不付出而指摘别人的付出，至于有无回报，人生万事，毫发常重泰山轻，的确是想开了就好。

整车要经受检验，上市销售是必须过的一关，三大件单拎出去，能获得其他厂商的认可，这是日后让迅川活得更好的一关。

清峰没有深究，他不该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问题上。

“我以前总想着把事情做好，想着抓紧，想着一步到位，可是越急越容易乱，所以这次我不急，我们慢慢来。”

“你和雷明还有联系吗？”

清峰想，不是雷明不理他，是他不理雷明。雷明曾经样样不如他，如今想得到的都得到了，而他呢？为什么他的家境如此殷实，前途如此顺畅，就连女友也来得准时准点，他反倒不如以前那样开心？

“嗯？”

团队里多的是技术人才，雷明是年轻的领导，也是并肩的战友：“上市之后要是一炮打响，迅川就站稳了脚跟。当然，要是卖不动我也没办法。”他对销量有期待，但期待早已被前置，从交出成品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法左右与性能无关的结果。

“急事？”

“不多。”清峰说，“他混得很好。”

“真的？”罗慧眼睛一亮，“那你能好好休息了。”

心里的褶皱被慢慢抚平，罗慧有一种被人懂得的圆满。雷明对她太好，好得她自卑，但自卑只是一时的，两个人要长久地走下去，既要平等，也要互助。

罗慧从省城回来的那天，雷明早早地在约定的地方等她。她看雷明穿着正式：“有好消息？还是老板视察？”

久没说话：“她还是喜欢。”

“老板来了，开大会，新车春分上市。”

虽然明面上得了空，但其实休息不了，产线不停，研发也不能停，何况雷明的野心不只是推出一款车。

车子在省道上疾驰，到了罗慧租住的地方，雷明帮她把行李拿上去，想带她去吃饭，罗慧却说：“我要先去找清娟。”

胡汉连哄带骂拉了陈清娟回家，安抚完权当无事发生，又开始带着老婆儿子串亲戚拜年。